徐礎道:“二哥的計策沒錯,但是需要從長計議。至於梁王——”徐礎看向沈耽,“他若是信我,就來我營中一趟,我為他向降世諸將解釋,或許可以說和。”
“梁王當然相信四弟,我回去勸說,必要他明日前去拜見。四弟軍營還在西城?”
“在四王府。”
天成張氏四王地位尊崇,王府相連,佔地廣大,因此被徐礎徵為軍營。
沈耽點頭,小聲道:“我能與四弟單獨說幾句嗎?”
“當然。”
兩人走出幾步,離衛兵更遠一些,劉有終與譚無謂則走向另一頭。
“非我多嘴,既然結義為兄弟,有些話我若是不說,便是我無情無義。”沈耽顯得很鄭重。
徐礎道:“三哥但講無妨,無論什麼話,我念三哥的情。”
“當心寧抱關。”
“我從來沒小瞧於他。”
“不是那個意思。”沈耽將聲音壓得更低,“寧抱關手下有一群江東兵卒,四弟應該知道吧?”
“嗯。”徐礎知道,當初就是他情急之下建議寧抱關以返鄉為名,收攏造反的河工。
“我聽說,寧抱關唆使他手下的江東兵拉攏四弟的吳軍將卒,頗有人被說動,願為他效力,暫時沒有公開過去,仍留在四弟營中。四弟以吳軍為根基,當心反受其害。”
“多謝三哥提醒,我會在意。”
沈耽點點頭,輕嘆一聲,“當初舉事的時候,以為振臂一呼,天下響應,現在看來,還得多呼幾聲才行。世事無常,萬物帝、降世王皆不得善終,今後不知還有幾人會從高處跌落。望四弟多加珍重。”
沈耽說得有些語無倫次,卻更顯真誠,徐礎差一點也想透露心聲,最後只是點頭而已。
徐礎返回的路上,又去找宋星裁與郭時風,見太后暫時沒有危險,叫上郭時風,與自己一同回大營。
聽吳王講述剛剛結束的會面,郭時風嘿嘿笑道:“我一點都不意外,晉王的手段向來如此,先取信於人,再暗中下手。吳王聽我一言,不可分兵,也不可相信梁王、晉王,必須先發制人,除此二人,奪其將士,方可自保。官兵沒有別的選擇,自然會給予吳王更好的條件。”
“若除梁王、晉王,寧王、蜀王必生戒心。”
兩人已回到屋中,郭時風確定無人偷聽,勸道:“沒有心,自然沒有戒心。諸王不能只除一個,梁王之前錯就錯在這裡,吳王如今已佔據先機,有機會一網打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