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擦去眼淚,擠出一絲微笑,“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陛下想得這麼開。”
“歡顏剛才的話你聽到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她想招攬賀榮騎兵,自己拿主意就是,我與陛下一樣,不過空頂一個名頭,還與我商量什麼?”
“她這是客氣,估計這時正在制定計劃。”
皇后臉色一沉,“陛下就這麼忍受?”
“忍受什麼?”
“歡顏郡主是你親孃?”
“哈哈,皇后說的這是什麼話?我倆年紀對不上,她算是我的姑姑。”
“而且不是親姑姑。”
“呃……隔著一層。”
“既然如此,陛下幹嘛怕她?”
“怕她?怎麼會?這不叫怕,我說過了,這是……這是尊重,歡顏很有本事,朝廷全靠她一人維持,可惜她不是男兒身……”
“她若是男兒身,陛下還能坐在這裡嗎?”
張釋虞尷尬地笑了笑。
皇后上前坐在皇帝身邊,“是她要求陛下白天多待在大殿裡,陛下不過飲幾杯酒,她就不滿,在塞外,大家早晨就能喝酒,也沒見有何不妥。”
“中原的規矩不一樣……”
“中原的規矩是讓‘姑姑’做主嗎?”
張釋虞嘆了口氣,“那有什麼辦法?”
“怎麼沒有辦法?”
“嗯?”
皇后靠近皇帝,小聲道:“賀榮人雖敗,敗在我哥哥被暗害,敗在如今的單于只是一個小孩子,並非塞外騎兵的錯,所以歡顏郡主想要拉攏過來,為她所用。她能用得,陛下為何用不得?”
張釋虞一愣,“歡顏是為朝廷招兵……”
皇后搖頭,“她是為自家招兵,如今文武群臣都聽她的命令,她若行改立之事,誰敢反對?誰能為陛下盡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