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?”
“本是襄陽豪傑,人稱‘宋千手’。”
“哦,確有耳聞,他也稱王了?”
“稱過楚王,後來放棄,如今是寧王麾下將軍,但是獨當一面,奉命南討湘、廣,我離開益州時,他剛剛奪下荊州夷陵城。”
“他能平定天下?”
“我不敢保證,但是我相信他能重用二哥。”
“他有兵多少?”
“大軍被派去湘、廣,他身邊留兵數千,如今可能會更多些。”徐礎沒有撒謊。
“這麼少。”譚無謂十分失望。
“豪傑兵多者,唯有賀榮、寧王、盛氏、益州四家,二哥可有投奔之人?”
譚無謂笑道:“四弟看中之人,終不會久困於淺池之中,我去看看也無妨。唉,從這裡去往夷陵,道路更不好走。”
徐礎從懷中取出兩封信,“二哥帶上,或許能有幫助,一封信給猛軍將軍,請他派人送二哥行徑涼州,一封信送給益州鐵大將軍,請他送二哥前往荊州。”
“原來四弟追我之前就已經想好了。”譚無謂接過書信,“宋取竹呢?不需要書信推薦?”
“我派一名隨從與二哥同行,他名叫宋五手,是宋將軍的侄兒,由他引見,不需要書信。二哥到了益州,不要說自己要去投奔宋將軍,只說要去見寧王。”
“明白。嘿,宋千手的侄兒宋五手——宋家親族很龐大嗎?”
“或許吧。”徐礎笑道,與譚無謂走回馬前,向宋五手道:“又要辛苦宋將軍了。”
宋五手已經提前知情,笑道:“能回荊州,多辛苦也心甘情願,徐先生和麻兄留在這裡,才是真辛苦。”
麻金雖然也是外來之人,卻已打聽出大致的路徑,指道:“這邊去涼州。”
譚無謂翻身上馬,又嘆一聲,“我此去前途難料,四弟留在這裡福禍未知——唯願它日相見,你我二人還能笑談今日。告辭。”
“告辭,恕不遠送。”
徐礎目送譚無謂一行遠去,上馬與麻金趕回營地。
一去一回,天已經大亮,徐礎來不及休息,立刻前去探望張釋清。
守門的女兵一看到徐礎就道:“還好你回來了,我們都說……快進去吧,就等你救公主一命呢。”
張釋清卻沒有女兵說得那麼誇張,已經能夠靠著枕頭稍稍坐起來一些,見到徐礎立刻露出笑容,“我就知道你不會逃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