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非昔比,我擔心晉王難逃此劫。”
“為何?”
“可能是我想得太多,我總覺得……單于會將襄陽之敗的責任全算在晉王頭上。”
“周參軍是不是覺得晉王故意戰敗?”
“我可沒這麼說,只是這麼大的一場敗仗,單于總得找人承擔罪名,總之希望徐先生能夠美言幾句。”
“我與晉王乃是結拜兄弟,當然不會坐視他被單于殺死,可是……”
“如果晉王真有異心,而且被單于找到證據,便是中宮親去求情也無用,我亦不會強求徐先生。”
“誰都不要強人所難?”
“哈哈。徐先生儘量多睡一會,若是餓了,向外面的僕人開口便是。”
周元賓告辭,向僕人交待幾句,匆匆趕回單于大妻的帳篷。
天色已亮,營裡到處都是人,大批兵卒稍事休息就要出發前往襄陽。
在帳篷門口,周元賓與從裡面出來的寇道孤撞個滿懷,兩人雖然認識,但是從無交往,互相看了一眼,誰也沒打招呼。
單于大妻也在等周元賓,問道:“何時出發?”
“下午。”
“要等什麼?”
“我給單于以及諸王準備一些禮物,還沒裝好。”
“你就只會這一招嗎?”
“這一招最好用。”周元賓笑道,“他來幹嘛?”
“寇先生一心想看到徐礎痛苦而死,聲稱徐礎說的全是謊言,即便歡顏郡主將書信交給單于身邊某人,也不會讓徐礎知道,留他無用,必招禍患。”
“這兩人的仇不小。”
“嗯,所以我讓他多等些天。”
“寇道孤無智無勇,無非擔個讀書人的名聲,中宮為何……”
“嘿,你不知道‘名聲’有多重要嗎?中原讀書人眾多,成事的時候用不到他們,敗事的本領卻不小。單于初入中原,得不到讀書人的支援,但也不想被他們壞事。寇道孤在讀書人中間名聲不小,而且他說‘有天下、無華夷’,正中單于下懷,此人目前還沒怎樣,日後必成單于左膀右臂,所以我請他做兩子的聖師。”
周元賓恍然大悟,笑道:“如此說來,以後我也得與他多多來往。”
“此去務必拿到書信,快馬加鞭回來交給我,我也會盡快上路,去與單于匯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