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礎一直關心外面的事情,沒有接話,張庚一個人嘮叨,說的全是自己的事情,皇甫階在一邊幫腔。
徐礎突然覺得奇怪,皇甫階乃天成“六臣”之一,雖然一直失勢,但也不至於討好張氏的小孩子,於是向張庚道:“恭喜漁陽王。”
“嗯?無緣無故恭喜我什麼?”
“單于對漁陽朝廷不滿,要立漁陽王為帝了吧?”
張庚眼睛一亮,隨即神色暗淡,“全是謠言,一點準信沒有,你聽誰說的?”
皇甫階道:“殿下別聽他的,他什麼都不知道,在套你的話。”
張庚大失所望,“還以為……我才不關心這種事,皇帝好好的,又是單于的妹夫,就算犯錯也會被原諒,哪裡輪得到我?”
門口有人大聲道:“漁陽王、徐礎,過來!”
張庚一驚,“為什麼單叫咱們兩人?”
又是皇甫階小聲提醒:“殿下莫驚,我看那人是中宮的衛兵。”
“中宮還好。”張庚起身,與徐礎走到門口。
衛兵前頭帶路,兩人跟隨出帳。
營地裡毫無變化,騎兵跑來跑去全是為了準備上路,前去追趕單于,剛才的夜襲好像沒發生過一樣。
兩人果然被帶到單于大妻的帳中。
帳篷小一些,溫暖如春,大妻居中而坐,一對孿生子睡在身邊,幾名僕婦小心翼翼地照看他們,另有四名衛兵守在門口。
寇道孤也在,坐在一邊,閉目養神,宛如一尊雕像。
張庚畢竟是孩子,再見到單于大妻,心中又喜又怕,跪地磕頭,“中宮恕罪,我那天真不是……”
“算了,坐到一邊去。”大妻道。
張庚心情一鬆,坐到寇道孤身邊。
大妻看向徐礎,良久方道:“將你送到涼州,本來是要在那裡殺死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徐礎點下頭。
“可你沒死,想必是天意吧,又將你送回來。我改主意了,現在不想殺你,要用你換件東西。”
“我不值錢。”
“對別人不值錢,在歡顏郡主那裡就不一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