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分你。”
“盤纏有了,我一個人哪能走這麼遠?僕從……”
徐礎搖頭,“這些人前來投奔我,一個也不能送人。”
“只要有盤纏,我總能找到僕從。”樓碩不敢勉強,打聽到三哥下落,有了下一步計劃,他心裡踏實許多,“徐公子既然知道自己進不了鄴城,幹嘛還要去那裡?”
“讀書去。”
“嗯?徐公子開玩笑,不想說就算了。你畢竟做過吳王,去掉王號,想一走了之,怕是很難。鄴城若不肯真心提供保護,你覺得自己能活多久?”
“正是天下大亂的時候,誰都有可能暴斃,你在路上沒準也會遇到危險。”
“不同,意外之事誰也料不到,可徐公子是明知危險而不預先防範,這可不像你一貫的行為。”
“天下大亂多久了?”徐礎問。
樓碩一愣,“從萬物帝遇刺算起……半年多了吧?”
“有人對我說,這才只是開始,今日之群雄,能撐過一年的寥寥無幾,再過半年,新雄崛起,舊人誰還記得?吳王之名不過供一時談資而已,維持不了多久。”
樓碩發了會呆,笑道:“我可不這樣覺得,冀州二王、幷州沈家、淮州盛家、江東梁蘭、荊州奚家、西邊的降世軍……個個都是強者,半年之後,越眾而出者,必是這幾家之一。我看好盛家,不只是因為我要前去投奔,還因為淮州的位置好,南邊的江東亂成一盤散沙,早晚併入盛家,北邊鄴城女主掌權,也不得長久……”
樓碩侃侃而談,徐礎沒怎麼聽,心思早轉到別的地方。
當天夜裡,冀州軍與本部主力匯合,兵力驟增,不再懼怕賀榮部,但也沒有追趕。
徐礎請冀州人放走樓碩,給了不少盤纏,樓碩急著離開,連聲感謝都沒說。
子夜時分,鄴城使者趕來,果然如徐礎所料,不願讓吳王進城。
使者孫雅鹿一見到徐礎就搖頭,“天下廣大,你為什麼偏偏要來鄴城?”
“鄴城有我要見的人。”
“郡主她……”
“不是郡主。”
孫雅鹿有些困惑,卻不是特別意外,“郡主說你來鄴城是為了見範閉範先生,果然如此?”
“郡主還是那麼聰明。”
“那你要快些了,範先生得了重病,怕是剩日無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