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先生太過以貌取人。”王顛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,不稱“軍師”,也叫“先生”了。
徐礎正要反駁,突然明白過來,王顛言中的“被取”之人不是他自己,而是帳篷裡的徐大世。
“我仍在聽其言而觀其行。”
王顛沒說什麼,等帳篷裡的人都走出來,他閃身進去。
徐大世沒有發兵追趕任何人,而是派出使者,分赴散關與燕啄鷹軍中,傳遞他的口信。
百目天王如此服軟,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,守衛徐礎帳篷的衛兵對此極為不滿,高聲議論,被徐礎聽個清清楚楚。
“要是我,先追燕啄鷹,將他兄弟兩個全都殺了,另立天王。什麼玩意兒?沒有百目天王,他們兩個一個死在散關,一個充其量做個神丁,得著好處就跑,無恥之極。”
“就是,姓丘的老東西也不是好人,說跑就跑,吃了一頓好酒,糧食沒送來一粒。再說他跑什麼?沒人要怎樣他啊。想必是佔便宜佔慣了,鞏老哥那夥人全是這個德性。”
……
徐礎在帳內聽著,卻覺得丘五爺不算太笨,跑得及時。
天黑不久,王顛親來邀請,“有勞徐先生隨我一同去趟散關。”
“百目天王打算議和?”
“解釋誤會。”王顛遞來一件斗篷,“外面風大,請徐先生穿上。”
隊伍一共十多人,全都穿著帶帽斗篷,上馬馳出軍營,順著唯一的道路前往散關,一路上沒有停留,也無人說話。
王顛似乎不太著急,驅馬正常行進,後半夜才到散關城外。
丘五爺這邊已經提前接到通知,早早派人出城相迎。
城裡幾乎沒有燈火,只在極少數地方點著火把,街道冷清,見不到人,更見不到糧車。
丘五爺帶三十多人站在門口迎接使者,一見到王顛就拱手笑道:“勞累王軍師趕夜路,其實我真是有急事要回來一趟,別無它意,很快就會帶著所有人馬與糧草去見百目天王。”
王顛道:“我來這裡也只是為見神馳天王一面,看你這裡是否需要幫助。”
“百目天王真是太客氣了。”丘五爺笑道,一瞥眼看到了徐礎。
王顛道:“徐先生本是神馳天王這裡的人,百目天王借用數日,聆聽教誨,獲益頗多,不敢獨佔,託我護送回來。”
“啊,更要多謝百目天王了。那個……徐先生,歡迎你回來。”丘五爺有些不太自在。
徐礎笑道:“我回來是要交出大頭領之位,有神馳天王坐鎮,我的事情已然了結。”
丘五爺的笑容自然許多,“誒,不急,不急。徐先生……來人,帶徐先生去休息,熱一壺……茶。”
徐礎被兵卒帶走,沒機會參與後面的議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