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喝醉了,都在睡覺,是我的人守在外面。”楊猛軍用中原話回道,將燈籠放在地上,“咱們長話短說。”
昌言之識趣地說:“我去……解手。”
“我在涼州久仰閣下大名。”楊猛軍道。
“我亦久聞‘西涼三猛’的威名。”
涼王楊軻有三個兒子,名字中都有一個“猛”字,頗有些名聲,徐礎從前沒怎麼聽說過,前來涼州的路上,卻已聽得耳朵起繭。
“虛名而已。”楊猛軍平淡地說,馬上將話題轉到正事上,“單于為何派閣下來涼州,能提前對我透個底嗎?”
“當然,單于禁止涼州接納降世軍與冀州軍入界,一兵一卒也不可以。”
“嘿。”楊猛軍對“禁止”兩字稍感不滿,卻沒說什麼。
“再有,單于傳令涼王派兵前去阻止降世軍出塞。”
“單于自己怎麼不派兵阻止?”
“單于另有規劃,而且他邀請諸多草原部落入塞,這時候應該已到達秦州界外,他們也會阻止降世軍,涼州軍只是輔助,涼王要用此舉表明自己對單于的服從與效忠。”
“哼。”楊猛軍更不愛聽,但是依然沒說什麼,打量徐礎兩眼,“你是中原人,大將軍之子,好歹也是曾經稱王的人,為何甘為單于謀士?”
“為了保命——楊將軍應該很容易理解。”
楊猛軍冷笑一聲,“我們楊家還沒到俯首稱臣的地步,不妨向你直說,免去你一番口舌:涼州不會允許降世軍進入,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招惹是非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”
“我能將這番話原封不動地轉告單于嗎?”
楊猛軍想了一會,“不能,怎麼向單于傳話,要由涼王決定,但意思不會有太大變化,我只是提醒你,不必用花言巧語迷惑我父親。”
徐礎笑道:“怕是不行。”
“你怕受到單于的懲罰?”
“那倒不是,單于早已準備好現成的‘花言巧語’,由不得我不說,也由不得涼王不聽,更由不得涼州將士不參戰。”
“什麼花言巧語能有這麼大的威力?說來讓我聽聽。”
“不可說。”
“是怕提前洩露之後威力盡失嗎?”
“是真的不可說,只能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