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的確是中宮讓我來的,不是‘派’我來的,她找我幫忙,僅此而已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中宮想知道,你與外面的人有沒有聯絡。”
“沒有,我被困在營中,與外人沒有任何聯絡。”
“實話?”
“我既然承諾過,所說必是實話。”
“好。中宮還想知道,你一直留著不走,是不是有何用意?”
“我能有什麼用意?”
“不知道啊,所以才來問你。”
徐捶,“我不走,只是因為我逃不出去,我有自知之明,即便僥倖逃出軍營,能跑得過賀榮騎兵?”
“我想也是這樣,但是中宮要問你說的都是實話?”
“實話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等等,你打算怎麼對中宮說?”
“如實相告唄。”
徐礎本想提醒張庚,將經過說得太簡單,於己不利,隨即想到這只是一個孩子,實在沒必要學太多為人處事的技巧,於是道:“很好。”
張庚起身,將走未走,說了一句:“人人都說你聰明,我可沒看出來。”
“傳言常有出錯的時候。”
“就這句話比較聰明。”張庚快步往外去,大概是因為完成了任務,心情比較好。
“還有一句話。”徐礎叫著庚,“請轉告中宮,萬不可自作主張。”
“什麼意思?中宮權勢大得很,她說的話,單于都聽。”
“算了,這句話不夠聰明,你還是不要說了。”
張庚沒給任何承諾,但徐椽道,無論他說什麼,肯定會傳到中宮耳中。
次日一早,賀榮平山率兵出發,主力大軍也開始做拔營的準備。
徐囪來不久,就被喚到大帳裡,單于正在向寇道孤口授書信:“告訴皇帝,初秋已至,離入冬不遠,與皇后雄即可,待平定秦州叛軍之後,他有一個冬天可以與皇后團聚。半個月之內,他必須回來”
寇道孤根據單于的意思,重新潤色筆墨,既要顯示單于的威嚴,又要給皇帝留幾分顏面,下筆極快,單于剛剛說完,他也抬筆,讓僕隸將書信呈給單于過目。
單于看了一遍,點頭道:“寫得好,尤其是這句‘秋季馬肥,將士馳騁之時,叛賊猖狂,天下側目之際,皇帝當以國事為重,不可久戀宮闈。’”
寇道孤既不感謝誇獎,也不自謙無才,只是嗯了一聲,顯出五分高傲、五分木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