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榮平山皺眉道:“這兩人對我有多重要,你應當明白,而且我缺馬和羊嗎?”
“不缺,但是多多益善。而且我也不要這兩人的性命,只是多要十天,所謂的三日期限是左神衛王自己定下的,單于並沒有強求,對不對?”
“我定的期限,同樣不可違背。”
“當然當然。”周元賓與賀榮平山很熟,拉著他走開幾步,小聲交談,最後道:“五天……三天也行,就當賣我一個人情好不好?”
賀榮平山看一眼門口的兩人,再看一眼手中的弓箭,“你要他們有何用處?”
“其實我不在乎他們的生死,是晉王。晉王與徐礎是結拜兄弟,與田匠也有幾分交情,聽說兩人在這裡,特意派人寫信過來,讓我無論如何先保住他二人的性命,他很快會趕來,親自向單于求情。”
“嘿,單于做出的決定,從來不會改變。”
“沒錯,但是晉王總得試一試,才能問心無愧。三天,估計晉王能趕到,如果晚一兩天……”
“就是三天,多一個時辰也不行。”賀榮平山扔掉弓箭,大步離去,好像這裡不是他的帳篷,眾多僕隸緊隨其後。
周元賓轉身笑道:“好險,又續三日,走吧,去我那裡慶祝一下。”
田匠知道自己是個“添頭”,開口道:“多謝,我還有事未做,就不叨擾了,告辭。”
田匠走出帳篷,周元賓道:“這人什麼毛病?”
“他不願干擾你我二人的私談。”
周元賓臉色微變,“徐公子沒對他說起……”
徐礎搖搖頭,坦然地撒謊:“當然沒有。”
“我想也不至於。”周元賓重新露出笑容,“去我那裡說話。”
周元賓的帳篷不是很大,沒有太多毯子,桌椅齊備,佈置得更像是中原人的房屋。
帳篷裡沒有外人,徐礎道:“中宮想明白了?”
周元賓請徐礎坐下,正色道:“中宮與此事無關,晉王也沒有寫信過來,是我自己決定救徐公子一命。”
“那更要多謝了。”
“不必謝我,先說說老單于之死,徐公子都知道些什麼?”
“周參軍有何擔憂?”
周元賓起身,走到門口看了一眼,確認無人偷聽,轉身回來道:“我奉晉王之命,要為沈家爭取到賀榮部的支援,所有嫁到塞外的沈、周兩家的女兒,以及她們的兒孫,都該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“的確應該。”
“尤其是七妹,單于對她言聽計從,得她相助,大事必成。”
“沒錯。”
“可我這兩天聽到一些傳言……”周元賓又向門口看一眼,“說七妹竟然勸單于接受鄴城為盟友,其中必有蹊蹺,而徐公子一定知道些什麼。”
徐礎心中再無懷疑,已然明白前因後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