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王身邊的幾位幕僚,仰慕寇先生大名,前去拜訪,我也受邀,一同喝了幾杯酒,因此聽到他們交談。”
徐礎笑道:“於公子學會激將法了。”
“只要能保住鄴城,我什麼法子都願意使用。”
“可以讓寇道孤試試,他若能成功,倒是省下我許多麻煩。”
“寇先生若是成功,徐公子寸功未立,還有臉面回鄴城嗎?”
“確實有點丟人,但是我能回去,鄴城還是會很高興。”
於瞻慨然道:“徐公子大好男兒,也曾位列群雄之中,何以專仰婦人鼻息?”
“於公子所謂的婦人是……”
“反正我是獲罪之身,這裡又不是鄴城,我沒什麼不敢說的。徐公子所依靠者,無非歡顏郡主。以色事人,已落下乘,以男色而事女主,尤為人所不恥,徐公子就沒有半點羞愧嗎?你若能勸退梁王,回到鄴城之後,至少能得一個以才能自立的名聲,勝過現在百倍。”
“你覺得我‘以色事人’?”
於瞻點頭,“不是我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,鄴城上下,盡皆如此。”
徐礎抬手摸摸自己的臉,“想不到我居然有這等本事。”
於瞻大怒,“徐礎,我本以為先師若是在世,沒準會欣賞你種人,原來是我看走了眼!”
徐礎笑道:“你沒看走眼,我也不是‘以色事人’之輩,歡顏郡主更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。你不必再用激將法,我說過能夠勸退梁王,自然不會無功而返,只是還需要再等等。”
於瞻長嘆一聲,“火燒眉毛……”無奈地躺下睡覺。
次日一早,梁王派人過來,邀請徐礎一同去吃早餐。
於瞻忍不住又一次提醒:“別人見梁王一面尚且難上加難,徐公子得此大好機會,不可浪費,實在不行,引見寇先生也是好的。”
徐礎笑而不答,能理解於瞻的急迫之情。
只要有可能,馬維是個食不厭精的人,即便是在軍中也不例外,高聖澤的重要職責之一就是妥善安排梁王的飲食起居,令他無論走到哪裡,都有住在家裡的感覺。
早餐並不豐富,蜜餞、糕點、雜谷粥、醃肉等等,每樣都只有一點,但是非常精緻,徐礎一看就知道它們出自東都有名的店鋪。
馬維並不覺這頓早餐有何特別,他剛剛洗完臉,在高聖澤的服侍下穿衣,還沒到行軍的時候,所以他穿便衣。
“昨晚我有急事要處理,冷落徐公子,萬望海涵。”馬維恢復輕鬆語氣。
“滿營的人都在羨慕我得到的禮遇,哪來的冷落?”徐礎笑道。
“哈哈,請坐,隨便吃點吧,行軍途中,沒什麼好東西。”
徐礎坐下,向對面拱手道:“樓中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