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怎麼也輪不到費大人了。”
“勸退梁兵是你的主意,若讓寇道孤搶功,你會非常難堪。”
“我倒希望寇道孤能夠成功,即便是向他磕頭謝恩,我也願意。”
“嘿。”費昞又喝一口酒,“寇道孤真會勸梁王退兵嗎?”
徐礎搖搖頭,“眼下任何退兵之諫,都不會得到梁王的賞識。”
“我猜也是這樣。”費昞繼續喝酒,沉默一會,道:“大軍今天經過了那座驛站。”
“哪座驛站?”
“就是你向人家許諾說梁王會被勸退的那一家。”
“哦,記得,我當時說是十拿九穩,終有一失。”
費昞放下杯子,長嘆一聲,“離鄴城只有一日路程,便是走得慢些,後日也到了。觀梁王之勢,必要馬上發起進攻。”
“不會,梁王會多等幾天。”
“又是‘十拿九穩’?”
“哈哈,比十拿九穩再多一些,但是不到十拿十穩。”
“沒用,大勢已去,鄴城……難保。”
徐礎重新給對面的杯子斟酒,“想當初,費大人孤守東都時,可沒像現在這樣喪氣。”
“不同,全然不同……”費昞卻沒有解釋到底哪裡不同,或許他只是志氣消沉,再不復當初的慷慨無畏。
徐礎有些同情這位老大人,忍不住道:“我有一些猜測,如果成真的話,鄴城或許還能獲救。”
“只是猜測……那也說來聽聽吧,全當是償還我這桌酒肉的人情。”
“值得。”徐礎笑道,慢慢地喝了一口酒,“歡顏郡主並沒有特別緊張。”
“郡主向來沉穩,臨危不亂,堪為一方之主,可惜……”
費昞沒說下去,徐礎心裡明白,他已經聽過多次類似的話,歡顏郡主的女子身份,越來越成為一大阻礙,許多人承認她有雄才偉略,卻依然覺得她難以成功。
“不管怎樣,歡顏郡主的沉穩不只是性格,她必有準備。”
“是嗎?既然如此,她為何不說出來,以安士民之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