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是‘形勢所迫’,我不怪任何人,只要改變‘形勢’就可以了,對不對?”
歡顏郡主稍稍一愣,“‘此人’對你說的話還不少。”
“別管是誰的話,你就聽聽是否有道理。”
“好吧,我洗耳恭聽。”
“首先,賀榮部絕非可靠的盟友,新單于明顯對中原懷有野心,他與鄴城結盟,目的只有兩個,一是制衡幷州,二是等候時機發兵南下。接受賀榮部的幫助,乃是養虎為患。”
“養虎為患也好,與虎謀皮也罷,這隻虎,鄴城避不過去。”
“避不過去就除掉它,至少嚇住它。”
歡顏郡主大笑,“這是你自己的想法吧?”
“別管是誰的想法,先聽我說完。”
“嗯,但是要快些。”
“我知道你忙,幾句話就能說遠。”張釋清咳了兩聲,“賀榮部向來欺軟怕硬,咱們鄴城若能奪取幷州,他們必會老實許多,甘效犬馬之勞,再不敢平起平坐。”
知道張釋清背後有個徐礎,歡顏郡主才有耐心聽下去,“幷州是鄴城盟友,怎可奪取?”
“嘿,諸州貌合神離,咱們不佔幷州,幷州遲早來攻鄴城。”
“好吧,你有辦法一舉攻奪幷州?”
“只憑咱們鄴城的兵力當然不夠,還需要一兩支強大的援兵。賀榮部肯定不行,他們更願意看到兩州並立;淮州盛家也不行,他們盯著吳州與洛州,對跨州交戰不感興趣,此次西征秦州就是明證;洛州梁王太弱小,荊州奚家、江東寧王太遙遠,都不行。”
“諸州已經被你說盡,援兵在哪呢?”
“還有秦州呢,秦州與幷州山水相連,與冀州兩邊夾擊,必能大破晉陽。”
“兩州叛賊未除,官兵自顧不暇,怎麼可能與冀州夾擊?”
張釋清笑道:“歡顏也有看不清形勢的時候,秦州官兵自顧不暇,叛賊的人數可不少,雖被困於西京,但是一直沒有大敗,若能將他們拉攏過來,豈不是一股強援?”
歡顏郡主愣住了,好一會才道:“徐礎這是在利用你替西京的另一個妻子解圍,你一點也不在意?”
“在意,但是‘形勢所迫’,我暫且原諒他。徐礎的‘另一個妻子’,對鄴城是件好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