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礎點頭。
“這……也太不講道理了吧?”
“東都義軍分為數路,若都連戰連勝,則鄴城也不會在意我有無雄心,可目前傳來的訊息,金聖女戰敗,梁王被迫接受江東招安,晉王不得不與鄴城聯合,寧王、蜀王沒有音訊,想必也無勝績。”
“公子已然退位,不再是吳王,這些事情與公子有何關係?”
“他們若都風生水起,麾下將士人人滿足,自然與我無關……”
“哦,我明白了,各路義軍接連戰敗,將士們就會想念吳王在時的大勝——有人來請公子出山?”
“希望不會有人來。”
馮菊娘笑了笑,“公子真心退位,得不到信任,濟北王世子虛情假意,反得尊賢重士之名,可笑啊可笑。但公子沒辦法的事情,我更沒辦法,只好混一天算一天。”
馮菊娘來到屋外,心思轉個不停,向剛剛結束打掃的老僕詢問田匠在哪裡。
“像是往谷底去了。瞧這滿地的雜物,沒有三天收拾不完。今天到此為止,得先讓大家吃飯、睡覺,你說是不是?”
馮菊娘不聽老僕的嘮叨,快步走向山谷深處。
深處沒有燈光,草木颯颯,月光照出一條隱約的小路,馮菊娘白天時走過,此時卻有些認不出來。
範閉墳前的墓碑終究沒有被移走,也沒有被砸毀,田匠站在碑前,不拜也不跪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白天時人多,馮菊娘不為以然,夜裡訪墳,心裡不免有些忐忑,停在遠處,咳了一聲。
田匠轉過身,看她一眼,又轉回身。
馮菊娘大聲道:“禍難將至,公子現在是個木頭人,動不得,也不肯出主意,只好由咱們出面。田壯士若是一個人能解決,請說一聲,也好讓我安心,若是不能,何不商量對策?”
田匠轉身走來,停在馮菊娘幾步以外,“我聽說過你的不少事蹟。”
“嘿,我沒想嫁你,你不必擔心自己被剋死。”
“對別人都不在意,你為何非要保護徐礎?我沒聽說他對你有何特別之處。”
馮菊娘已然多次被問過類似的事情,心中厭煩,“為什麼?直說了吧,因為我有這個本事。在別處,我是人人爭搶的美人,到手就到手了,擺起來、供起來,就是不會放手讓我做些什麼。公子對我的確沒有特別之處,但也沒有管束我。最近這些天,我學到一些東西,很想試用一下。這就是原因,你滿意了?”
“要看你的本事如何。”
“你說哪方面的本事?”
田匠臉色一沉,“你新學到的本事。”
馮菊娘笑道:“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,雖然不起眼,但是或許有用。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