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娶我的男人都死了,這也算一種‘從一而終’吧,任何一任丈夫活著的時候,我都謹守婦道,從不勾三搭四。”
馮菊娘最大的名聲就是“剋夫”,諸女十分好奇,有人問:“你真剋死過一百多任丈夫?”
“沒那麼多。”
“那有多少?”
“比諸位一輩子能嫁的丈夫加在一起還要多些吧。”
“我們有十二人……”
“未必有十二個丈夫,可能少於此數,也可能多於此數。”馮菊娘笑道。
有人醒悟過來,“她在嘲諷咱們呢,說咱們有人嫁不出去,有人要嫁好幾個丈夫,大家一塊撕爛她的嘴。”
馮菊娘此時已全無懼色,一手叉腰,一手揮帕,“好啊,咱們來一出‘十二貴女手撕菊妖’,外面的人肯定喜歡聽。有人得問原因啊,有人就會說‘菊妖豔壓一州,十二貴女生氣了唄,以為她們更豔’,還有人說‘莫非是十二貴女的丈夫被菊妖勾引了’,另有人說……”
“我們幾個還沒成親,哪來的丈夫被你勾引?”
“外面的人不知道啊,或者就是你們看中的少年郎被我勾引。”
諸女又氣又羞,馮菊娘一旦開口,她們十二張嘴也不是對手,只會叫婢女,想讓手下人動手。
馮菊娘挺身不躲,“誰動手都要算在你們頭上,外面的男人可不管那麼多。恭喜諸位,你們馬上就要成名,何止豔壓一州,九州都不夠你們壓的。”
一女走上前來,怒道:“我有丈夫,也被你勾引了,可以撕你的嘴不?”
馮菊娘微微一愣,因為對方正是諸女當中最小的一個,怎麼也不像是已為人妻,但她肯定是芳德郡主,馮菊娘從周圍人的眼神裡能看得出來。
“郡主可以撕我的嘴,但我沒有勾引你的相公啊?徐公子為你茶不思、飯不想,整日枯坐,不到一個月,已是骨瘦如柴,人不像人、鬼不像鬼。唉,我本來還為徐公子不值,今日一見……”
“怎樣?”張釋清問道。
“怪不得徐公子寧願放棄王號,也要來鄴城,怪不得他茶飯不思。豔壓一州算什麼,如郡主這般,傾城、傾王,才是天下第一禍水。”
張釋清困惑不已,不知自己是該發怒,還是該高興。
“郡主總算來了,可你為何不去見徐公子?不見郡主一面,徐公子無心論辯,必然大敗,到時心力交瘁,恐有性命之憂。”
馮菊娘突然想到個主意,可以參與論辯,至少能去現場助徐礎一臂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