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時風雖無顯要官職,苗颯卻不敢得罪,馬上點頭稱是,命人將欽犯送往後院。
附近傳來一陣嗚嗚聲,苗颯直皺眉,向衛兵道:“將譚無謂打將出去。”
徐礎又一次落到軟禁的境地,坐在桌前默默反思,為什麼自己的計劃總是被意外打斷?為什麼自己預料不到可能到來的危險?為什麼每次事到臨頭,學過的“循名責實”總是用不上?
錯誤越想越多,徐礎反省不已,房門被開啟都沒注意到。
郭時風咳了一聲,笑道:“礎弟這是準備出家嗎?”
徐礎起身,“無家之人,生死尚不由己,如何出家?”
“喝幾杯吧。”郭時風坐到旁邊,將一壺酒放在桌上,翻過來兩隻杯子,親自斟酒。
“第一杯酒,敬往昔之情。”
“往昔可敬。”徐礎舉杯,兩人一飲而盡,北方酒烈,入口如火,徐礎一激靈,沒有菜餚壓酒,只能咂咂嘴。
“都說一方水土一方人,幷州酒烈如此,人卻未必。”郭時風再倒第二杯,“這一杯酒,敬礎弟一直以來的不言之恩。”
徐礎從未向朝廷透露過郭時風的底細,但他並不以為功,沒有端起酒杯,而是問道:“‘人卻未必’是什麼意思?”
郭時風放下杯子,“礎弟仍以為沈幷州是條‘真龍’?”
“放眼天下,幷州形勢最佳,至於沈牧守,老實說,我只在小時候見過他兩面,混在兄弟群中,沒說過話,觀他招賢納士的舉動,倒有幾分意思。”
“礎弟相中的是沈五公子,對不對?”
“至少他有幾分烈性,敢於擇機而動。”
郭時風大笑,再次敬酒,兩人又是一飲而盡。
“咱們打個賭如何?”
“好啊,怎麼個賭法?”
“就在今晚,我賭沈五公子必來搶人。”
“哦?”
“沈大愚蠢,將你直接送到總管府,破壞了沈五公子的計劃,也破壞了沈幷州之謀。如無意外,沈幷州必然默許五子大鬧一次,他在城外勒兵,五子若勝,他趁勢進城,公開舉旗,五子若敗,他就要效仿大將軍,棄一子而保全家。礎弟覺得我猜得如何?”
徐礎斟酒,“第三杯酒,敬東都誘學館,咱們都是在那裡開竅。”
又是一飲而盡,郭時風推開酒壺,神情變得嚴肅,“我已提醒總管府佈下陷阱,沈五若來,必被生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