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城內外佈滿旗幟,三人離城門還有六七里就被攔下。
徐礎報上姓名,聽說他要見周元賓和沈耽,士兵引路,帶三人進城,交給一名小吏,小吏詳細詢問之後,帶他們前往府衙。
小吏進去通報,沒多久,沈耽與周元賓同時出來迎接,譚無謂、劉有終隨後,都很高興,尤其是沈耽,握住徐礎手臂,上下打量,好像幾年不見的至交好友。
眾人進偏廳擺席,互道這些天的經歷。
原來晉陽兵剛到應城,號稱二十萬人,實數連沈耽也說不清楚。
幷州界內有幾座城池拒絕接受牧守之令,沈直分兵前去討伐,目前還沒有訊息。
冀州數路兵馬也已開拔,互不統屬,沈直對他們寄予厚望,派長子沈聰前去迎接,要等兵力聚齊之後,再做打算。
徐礎講述義軍的聯合之意,沈耽立刻表示同意,但是詳細詢問三王的底細,徐礎儘量誇讚,劉允執、陳老慈幫腔,將三王誇到了天上。
酒足飯飽,沈耽安排客人休息,他去見父親,安排見面。
徐礎獨住一間房,知道待會肯定有人來找自己,因此沒有睡下,坐在桌邊喝茶醒酒。
先來的人是譚無謂,敲下門,不等許可推門就進,也不客套,直接道:“孟津必是誘餌,但不可棄之。”
“二哥高見。”徐礎笑道,起身相迎。
“看出誘餌算不得高見,應對之策才是。”譚無謂走來坐下。
“願聞其詳。”
“既有誘餌,就得有咬餌之魚,叛軍是也,晉陽兵隔岸觀虎鬥,伺機參戰,將誘餌收為己用,官兵反成咬餌之魚。”
“義軍若敗,官兵必然氣盛,晉陽兵則會氣衰,一盛一衰,何以相爭?”
“哈哈,我還沒說到真正的‘高見’呢,坐觀虎鬥仍是疑兵,另派精騎從上游渡河,從側方偷襲,眾人高呼東都已陷,官兵必亂,趁亂攻之,必勝。”
“上游還有能渡河的地方嗎?”
“如果我沒猜錯,官兵必在上游準備了浮橋,孟津戰事一起,一路官兵渡河攻我不備。”
“與二哥的計劃一樣?”
“對,我軍派斥候查明地點,然後設伏兵一舉奪之。”
“萬一官兵也有埋伏呢?”
“哈哈,官兵自恃強盛,絕想不到這麼遠。如果擔心的話,可讓斥候多做觀察,官兵設定浮橋若是多加掩飾,必無埋伏,若是堂而皇之,則要小心。”
“二哥想得周到,向沈幷州和三哥說過嗎?”
譚無謂重嘆一聲,“我見不著沈幷州,三弟……”
外面又有敲門聲,徐礎前去開門,來者正是他等候的沈耽與劉有終。
見到譚無謂,沈耽一點也不意外,笑道:“就知道你在這裡,向四弟講你的妙計呢?二哥別急,我已派出斥候,若能找到官兵浮橋,就按你的計劃行事。”
“必有浮橋。咱們這邊率領奇兵的將領要提前選好,必須是膽大心細之人才可,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,奇兵渡河之後,稍有差池,便是功虧一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