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留之無益,放回去可以沮敗朝廷士氣。”
“呵呵,我覺得大都督是在賣人情。”
“哈哈。”徐礎沒做更多解釋。
城中將士陸續出來,個個喜形於色,這一戰幾無傷亡,就將官兵打敗,奪得大批軍資,乃是眾人舉旗造反以來,從未有過的大勝。
孟僧倫等將領趕到,數十人趨至徐礎馬前,同時跪下,以額觸地,齊聲道:“末將拜見大都督。”
徐礎立刻下馬,首先扶起孟僧倫,攜其手道:“此戰孟將軍功勞最大,當官復舊職。前日杖責,迫不得已,請孟將軍受我一拜。”
“能為大都督效犬馬之勞,正是我願。”孟僧倫急忙還禮。
整件事就算是遮掩過去,徐礎帶兵進城,立刻分配軍資,論功行賞,有意偏向小姓將士,以安撫其心。
徐礎在諸將之中沒看到鮑敦,尋機向一名鮑氏將領道:“鮑護軍何在?”
將領小聲回道:“三爺受傷了。”
徐礎一驚,將行賞之事交給王顛,立刻去探望鮑敦。
奚援疑精於箭術,隨手一射,正中鮑敦肩膀,官兵沒看到,鮑敦也不露面,只以聲音勸降。
箭矢已經拔去,鮑敦露出半邊臂膀,纏上厚厚的絹布,大口喝酒止疼,見到徐礎,笑道:“讓大都督見笑,我是唯一受傷的人吧?”
徐礎頓足,“是誰射傷鮑護軍?早知如此,我當手刃此人,為鮑護軍報仇。”
“是我自己沒注意,何仇可報?那個奚將軍是條好漢,他可願留下?”
徐礎搖頭,“我將官兵都放走了,留下的人十中無一,奚援疑也走了,他還要與我再戰一場。”
“哈哈,奚援疑箭射得準,論才智就差得遠了,絕非大都督的對手。”
徐礎笑笑,接連險勝,他對這支軍隊仍無太大信心。
見鮑敦傷勢不是太嚴重,徐礎稍稍放心,安慰多時,才要告辭。
鮑敦卻要話要問:“大都督要帶兵去往東都嗎?”
“嗯,群雄皆在東都,吳軍不可落於人後,至少要去觀戰。”
“恕我直言,大都督沒留下官兵是對的,吳軍已有數股力量,再加進官兵,紛爭只會更多。”鮑敦長長吐出一口氣,剛才這些話還不是“直言”,見徐礎沒有反駁,他才繼續道:“七族將領忠心可嘉,本應是吳軍中堅,可惜沒有將才,無法服眾。大都督雖事事親為,只可小勝,難與群雄爭鋒,望大都督多多在意。”
徐礎拱手行禮,這也正是他耿耿於懷的難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