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將軍從不回答梁升之的問題,甚至不肯瞧他一眼,人人都看得出來,大將軍在強忍怒火。
樓礎站在門口等著。
商議終告結束,大將軍揮手命眾將退下,梁升之不肯走,拱手還要說話,被兩名最懂大將軍心事的部將硬行架走,聲稱要請他喝酒談兵。
曹神洗站起身,有些費力,不像本人顯示得那麼矍鑠,向大將軍躬身告辭,扭頭看見門口的公子,笑道:“這位是大將軍的子孫吧,頗有大將軍當年風度。”
“我什麼時候弱成他這個樣子?這是我兒子,排行十七,叫樓礎。”
樓礎兩步上前,向曹神洗拱手行禮,“小侄見過曹將軍。”
“這孩子長得有點像……”曹神洗努力回憶。
“他的生母是吳國公主。”大將軍道。
“哦。”曹神洗笑了笑,拱手告辭,顯得有些尷尬。
就因為吳國公主,曹神洗當年被大將軍囚禁,險些喪命,比歷次征戰的處境還要危險。
大將軍看著曹神洗走出帳篷,冷笑道:“裝老實裝了這麼多年,也不容易。”
樓礎上前拜見父親。
“有事?”樓溫不太耐煩,剛剛在梁升之那裡受的氣還憋在心裡,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發洩出來。
“孩兒得知一些訊息,事關樓家安危,無法在信中盡言,因此求見父親。”
“說。”
“孩兒口說無憑,因此將提供訊息的人一併帶來。”
樓溫微微皺眉,“樓家乃是將門,怎麼出你這樣一個滿肚子道道兒的文人?唉,書讀多了果然不好。”
樓礎只能聽著。
“還等什麼,叫他進來,我要聽聽你又弄來什麼訊息。”
“是。”樓礎轉身出帳,喚郭時風進來。
郭時風站得久了,體力有些不支,可是一進帳篷,立刻變得氣宇軒昂,沒有半點疲態。
樓礎引見,“這位先生名叫郭時風,曾與孩兒同在誘學館受教,現為廣陵王身邊幕僚。”
大將軍對前面的話都不在意,聽到“廣陵王幕僚”幾字時,抬眼看來,問道:“你叫什麼來著?”
“在下郭時風,拜見大將軍。”郭時風上前行禮,深揖到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