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,昨天問你的時候什麼都不說,早知道你家主人是個男子,我說什麼也不會來,讓開,我要回家。”
帶路僕人拍拍手,從旁邊的屋子裡走出幾名健僕,一字排開,將門戶堵死。
周律臉白了,他就帶來一名小廝,這時已嚇得瑟瑟發抖,斷然無法護主。
“嘿嘿,大家都是文人,幹嘛來這一出?”周律轉身向主人拱手,“尚未請教閣下大名。”
“我姓張,弓長張。”
“哦,姓張的人可不少。”
“我這個‘張’天下有一家。”
周律心中一震,只此一家的張氏,那就是皇室了,可是看對方的穿著又不太像,打量半天,笑道:“你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肯說……少來這套,綁架是吧?行,小爺有錢,你開個價,我……”
張公子搖頭,“我原本就懷疑那篇文章不是你寫的,現在看來,果然不是。”
“怎麼不是我寫的?”周律紅著臉辯解。
“祭祀、選臣、擇將、用民、刑罰,五策應該按個順序排列,用民與刑罰或許可以不分先後,卻不能先於前三者。這五策不是一個人寫的吧?你胡亂合成一篇,連主次都不分。還有,‘用民以時’是其中最好的一策,其它四策完全多餘……”
張公子後面的說法與樓礎一樣,周律對此早有準備,急忙道:“對,就因為此策最佳,所以我要排在前面,其它四策……算是添頭,本意是希望東宮擇其善者……”
張公子大怒,“你還敢狡辯?似你這等人,非得用強不可。”
門口的幾名健僕得到暗示,按住周律就打,周律抱頭鼠躥,實在受不得,大聲道:“別打別打,我說實話。”
健僕停手,周律哼哼幾聲,道出實情,將樓礎的名字供出來。
“這就是我送你文章的下場?”聽到這裡,樓礎越發後悔。
“沒辦法,他們打人狠著呢。”
“你又不是第一次捱打,而且你不是找到人給你報仇嗎?讓他再報一次。”
“別提那件事了,那人跟樓公子一個脾氣,給錢不要,朋友不交,最後乾脆閉門不見,所以我上次捱打的仇還沒報,這回又捱打……何況這回打我的人不是刁民,是……是名王子啊。”
“王子?”
“廣陵王世子張釋端,當今皇帝的從弟,打小在宮裡長大,備受寵愛,樓公子不會沒聽說過吧?”
樓礎當然知道張釋端的名字,更知道“廣陵王”三個字,他是刺駕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個人物,如果一切順利,將會是未來的皇帝。
“他說了自己的名字?”樓礎問。
“對,將我攆走的時候,他說自己叫張釋端,還說……還說我必須將你帶到他面前去,否則……否則他要將我打入牢中,問以重罪,施以重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