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惹過官司,正受通緝,不敢走大路。”
“這不就是一名強盜嘛,能成什麼大事?而且他連兵將還沒幾個,就搶先稱王——雖說我不懂看人,總覺得他不成。”
“你說得對,可是有機會的話,我還是希望見他一面。”
“公子肯定有自己的理由,你說去,咱們就去,只是請公子別抱太大希望,也別太著急,尋找援兵,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事情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徐礎笑道。
昌言之打個哈欠,“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,不在乎再等一陣。晃來晃去的,怎麼睡啊?”
話是這麼說,昌言之困極之後,還是睡著了。
徐礎仍保持清醒,困擾他的不是船隻晃動,而是一團亂麻的心事。
“再等等。”徐礎小聲提醒自己。
由夔門關前往荊州,順流而下,沒用幾天就穿過峽口。
江面上的船隻開始多起來,無論大小,全歸楊欽哉水軍所有,戰事尚未結束,強敵就在岸上駐紮,江上需時時保持警惕。
在船上,經艄公指點,徐礎望見了遠處的南軍營地,只見一大片帳篷與旗幟,別的什麼都看不清。
昌言之笑道:“除了賀榮人,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在平地上紮營,就算是降世軍,也知道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啊。”
“我猜陳病才這是在炫耀自己兵多將廣。”徐礎道。
岸上突然出現一隊士兵,沒騎馬,手持刀槍弓弩,遠遠地叫罵,江上的水軍也不相讓,一邊還罵,一邊向岸上射箭。
見徐礎面露詫異,一名艄公解釋道:“持續一陣了,我們不上岸,南軍不入水,天天互相挑釁,但是極少真打起來。”
果不其然,岸上的南軍叫罵一陣,射來幾十支箭,調頭離去。
“有點兒戲。”昌言之小聲道。
徐礎笑笑,沒說什麼。
趕到夷陵城,楊欽哉正好不在,但是派出親信部下迎接客人,兩名益州兵看在眼裡,算是完成任務,另搭別的船隻返回夔門關。
一進城,昌言之就向徐礎小聲道:“看來荊州這邊打得很兇。”
城內一片狼籍,兵多民少,大不同於益州,與秦、並等州倒是頗為相似。
徐礎與昌言之受到熱情款待,不少水軍頭目趕來相會,喝了不少酒,徐礎如今酒力不支,早早敗下陣來,只能讓昌言之一人攔酒。
他沒有醉,只是覺得極不舒服,再喝就會吐出來。
酒過數巡,又來一批客人,進來先不介紹,直奔酒菜,唯有一人徑直來到徐礎面前,拱手笑道:“十七公子,好久不見。”
徐礎勉強笑了笑,也拱手道:“奚將軍怎麼會來這裡?”
奚家子弟奚援疑道:“一同對付南匪。”頓了頓,補充道:“也是為了等徐公子到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