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王打算派兵多少?”
“兩萬人。”
“太少。”
“先派兩萬人,然後視情況再定,我會派得力將領帶兵,我自己去幷州協助鮑將軍,儘量在幷州佔據更多城池,冀州則留給郡主——如果我們順利成親的話,希望她這一次不要再犯錯誤,讓冀州落入他人之手。”
馬維推著徐礎往外走,“好好想一想,欲令郡主心甘情原嫁入馬氏,首先你得做到。”
徐礎回到帳篷裡,坐下發呆。
昌言之看出公子心事不寧,沒有開口打擾,將所有東西都收拾一遍,才道:“梁王又為難公子了?”
“他在為難自己。”
“嗯?”
徐礎卻不想解釋,側身躺下。
梁軍大營離漁陽不遠,次日一早,馬維帶一千一百人出發,緩緩行進,遠派斥候檢視情況,確保漁陽出來的也是同樣兵力,沒有設定埋伏。
漁陽人先到十里亭,徐礎命一千人留下待命,只帶一百衛兵疾馳而至。
十里亭空有其名,亭子早已被毀得一乾二淨,漁陽人在路邊搭建一頂大帳,梁軍士兵檢查過,確認無虞,馬維才帶著徐礎和兩名衛兵入帳,高聖澤等人守在外面。
帳篷裡鋪著厚毯,皇帝張釋虞跪坐在東廂,面前一張矮几,歡顏郡主坐在側後,身穿宮裝,與尋常宮女無異,只是頭上首飾多了兩三件。
梁王進來,張釋虞微微一動,很快又坐穩,沒有起身相迎,歡顏郡主亦不動。
馬維直接坐到西廂矮几後面,徐礎守在他的側後,衛兵站在門口,亦是兩兩相對。
諸人當中,張釋虞最為緊張,臉色變幻不定,幾次嘗試迎視梁王的目光,最後都是一抬眼就敗下陣來,比在單于面前還要侷促幾分。
馬維笑道:“濟北王可還好?”
“啊?好……很好。”張釋虞答道。
“希望濟北王不要以為梁軍失禮。”
“不會不會,父親……濟北王很感激梁王的照顧……他還胖了幾斤。”
“天成原本出於大梁,如今大梁又出於天成,咱們也算是親上加親,之前種種,皆為誤會,我來冀州,是從賀榮人手中奪回失地,而不是故意為難天成朝廷。”
“明白。”張釋虞越發顯得坐立不安。
“是咱們兩人直接商議嗎?”
張釋虞點下頭,馬上又改變主意,“郡主來談,我回來不久,她……她更瞭解漁陽的情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