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沒有,一點也沒有。”張釋虞急忙道。
單于重新打量寇道孤,“如此說來,傳言有誤,芳德公主並非不守婦德之人?”
“帝王之家,雖然嬌慣,在禮儀上卻不會有半點放鬆。芳德公主端莊大方,堪稱表率。”
單于嗯了一聲,對“端莊大方”不太感興趣,“可她敢於逃婚。”
“公主以為要嫁到塞外,所以逃婚,如今賀榮部入關,她自然不必再逃。”
“她瞧不上塞外的生活嗎?”
“非也,公主最喜愛馬球,一日不碰,終日不歡,她以為到了塞外再碰不到馬球。”
單于知道馬球是什麼,“我們賀榮人自有許多馬上游戲,哪樣也不比馬球差。”
“公主年幼,對塞外殊少了解。”
“愛打馬球的公主。”單于笑了一聲。
“且公主容貌天下無雙,還在東都時,就有‘絕姝’之稱,鄴城貴女亦曾有言‘寧居孤樓之上,不立芳德之側’,不敢與之爭豔。”
“哈哈,寇使者越說越誇張了。妹夫,公主真有如此容貌。”
“啊……倒是不醜。”張釋虞道。
“陛下太過謙虛。左神衛王曾見過公主,單于可以問他。”
賀榮平山一直站在旁邊,見單于的目光看過來,點頭道:“公主雖然脾氣不好,容貌確實無雙。”
“你卻不願娶?”
“良弓需長臂牽引,烈馬要最好的騎手操控,我沒這個本事。”賀榮平山面帶愧色。
“賀榮男兒,配得上任何女子!”
寇道孤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左神衛王固然配得上,但是畢竟疏遠一層,若要親上加親,芳德公主需做單于之妻。”
單于微微一愣,張釋虞脫口道:“單于已有大妻。”
寇道孤早有準備,“單于可以有兩位大妻,往前十代,至少有三位單于曾立兩妻。”
強臂單于自己都不清楚本族的往事,向陪酒的一名老大人問道:“果有此例?”
老大人點頭,“有過。”
單于一揮手,笑道:“縱有此例,我也不能奪左神衛王之妻。”
“左神衛王已經退婚,何來奪妻之說?”
“今晚只管喝酒,不談閒事。”單于拒絕表態。
寇道孤知道事情已成,不再說下去,走到賀榮平山身邊,低聲道:“徐礎與公主有舊,不可以放他離開。”
賀榮平山微點下頭,一個字也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