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啊,不死怎麼留下屍體呢?”
“可是……有人替死嗎?賀榮人認不出來?”
“先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?我只知大概,不知詳情。”
“他與賀榮人摔跤,連贏數場,有點出言不遜,惹怒了幾個人,當場被亂刀砍死。屍體已被拖去掩埋,賀榮平山聽說之後也沒當回事,還說昨天就要殺他……屍體究竟是誰?”
“賀榮人抓來的一名俘虜,沒有上報,是一名多餘人。”
昌言之明白過來,“抓一個人殺死,將臉部破壞,讓別人認不出來。如此說來,那些拔刀的賀榮人,其實是田匠的朋友?”
“準確地說,是‘賭友’,他們輸的錢太多,用這種方法還債。”
昌言之發了一會呆,“他們倒是願賭服輸。”停頓一會,他又道:“替死的這人可就倒黴了,死得不明不白。”
“田匠是位豪傑,他若稱王,必然適合。”
“平白傷人性命,只為借一具屍體……的確,他適合稱王。”昌言之輕嘆一聲,找地方坐下,沉默良久,看向徐礎,“退位之舉,是公子的幸運,也是我的幸運。”
“只是又要體會勸人之難。”
“還有公子勸不動的人?”
“大有人在。”
“但是以公子的才智,總有辦法吧?”
“三個字——再等等。”
“等什麼?”
“等對方自己心動,自己說出意願,然後——輕輕一推。”
“公子好像十分高興,是不是剛剛成功了一次?”
“被你看出來了,我還得修行,面不改色才可以。”
“哈哈,再面不改色,公子就成石人兒了。”昌言之受到感染,心情好了許多,唯獨對那具屍體感到難過,然後他醒悟過來,怪不得自己會跟隨公子,公子不適合稱王,他也不適合做將軍。
大帳裡的宴會將持續整夜,小帳篷裡,徐礎與昌言之閒聊,倒也不覺得受到冷落。
將近半夜,有人在外面道:“徐公子休息了嗎?”
“請進。”徐礎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