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請。”馬維第一個走進帳篷。
樓硬叫了一聲“啊”,急忙跟進去,徐礎最後。
帳篷裡還有一個人,正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。
馬維冷笑一聲,“即使是天塌了,也阻止不了樓中軍的這份喜好。”
樓硬頗顯狼狽,膝蓋一軟,又跪在地上,“她、她非要跟來,我攔不住……軍令如山,請梁王稍退,讓我手刃這個賤婢。”
馬維沒吱聲,樓硬沒辦法,膝行來到床前,手中沒有兵器,只得伸手去按被褥,要將下面的人悶死。
床上的人抖得更厲害,發出唔唔的聲音。
“免了。”馬維終於開口。
樓硬立刻鬆手,“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我這就派人連夜將她送回東都,一年不許她出屋,非要治她這個毛病不可,沒男人不能活嗎?”
“明早送走吧。樓中軍對女人的眼光一向不錯,願意帶在身邊的必是第一等的佳人,何不請出來看看?”
樓硬抬手在被上一拍,斥道:“還不起身跪拜?”
樓硬臂粗手厚,拍得被下人尖叫一聲,過了一會,她慢慢伸出頭來,披著被子,跪在床上,垂首細聲道:“小奴叩見梁王殿下。”
樓硬又在她身上拍了一下,“梁王要看你的容貌,你低頭幹嘛?”
女子又叫一聲,抬起頭來,雖然長髮凌亂,一臉驚慌,姿色仍在,果然豔麗至極,看年紀還不到二十歲。
馬維笑了一聲,“樓中軍,這也是大將軍‘託付’給你的人?”
樓硬從東都逃亡時,曾帶走父親的許多姬妾,不等大將軍的死訊傳來,他在路上就已享用,每每對外宣稱是父親將她們“託付”給自己照顧。
“這個……不是,我在東都……剛接進家門沒多久。”樓硬汗流浹背。
馬維向徐礎道:“你我在東都待了那麼久,都沒尋出如此美人,樓中軍果然有幾分真本事。”
徐礎只是笑笑。
馬維揮手,樓硬急忙起身,抱著那名女子扔到帳外,轉身道:“明天一早就送去,絕不會再出現在營中,我以性命擔保。”
“樓中軍是淮州派來的貴客,倒也不必拘於軍禮,只是咱們前往鄴城,所要剪除的就是‘雌主’,軍中藏陰,不祥。”
“是是,都是我一時糊塗。”樓硬感染了小妾的全身發抖,沒有一點“貴客”的樣子。
馬維坦然自若,“沒有外人了,咱們聊點什麼?樓中軍,說說淮州盛家的意圖,好讓徐公子早些死心,別再做鄴城的使者。”
“啊?淮州……”樓硬連瞥幾眼,確認梁王真讓自己說實話,這才繼續道:“盛家、盛家的意圖是為江東的皇帝報仇,梁、蘭已經承認,受鄴城指使暗害皇帝。因此,洛州梁王、淮州盛家、吳州寧王三家要一同躬行天討。”
馬維道:“等大軍到了鄴城,檄文就會公開。徐公子,識時務者方為俊傑……”
“郭時風郭兄現在營中,為何不請出來相見?”徐礎突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