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官笑道:“看來你是常做探子啊。”
再上路時,徐礎與昌言之終於可以上馬,雙手縛在身前抓住韁繩。
天黑之前,他們來到一座隱藏在山谷裡的小營地,雖然到處豎立晉旗,但是營中有些混亂,騎馬的人橫衝直撞,險些被碰的人破口大罵,騎士則縱聲大笑。
怎麼看,這裡都像是一個強盜窩子。
昌言之有點心驚,小聲道:“不對啊,晉軍裡哪來這些強盜?”
“大概是缺人。”徐礎道。
軍官走來,“待會上頭來問,運氣好,你們當時就會被遣回漁陽,運氣不好,明天還要被送到大營,小心回答,明白嗎?”
兩人被帶到營地一角,背對背綁在一根木樁上。
天色漸暗,沒人送食物和水,昌言之道:“我覺得公子不如說出真實身份。”
“看待會的‘上頭’是什麼人吧,若是晉軍真正的將領,我對他說實話。”
“是,這裡剛下過雨吧,腳下盡是泥巴,這麼站一晚上,腳可就泡壞了,我還行,公子受不得,啊……來人了。”
一隊火把逐漸接近,軍靴踩在泥地裡,響聲頗大。
一名年輕將領停在徐礎面前,衣甲與神情都表明他是真正的晉將。
年輕將領一臉陰沉,“漁陽有兵多少?守將是誰?敞開城門又是為何?”
“漁陽有兵三萬,守將乃是左武侯將軍楊彤彩,敞開城門……”
“哈!”年輕將領的笑聲打斷探子,“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?楊彤彩現在秦州統領冀州軍,離此數千裡。”
“這位將軍有所不知,楊將軍已經返回冀州,昨天剛剛趕到漁陽。”
“怎麼可能?”年輕將領脫口道。
“這個……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,但我認得楊將軍,昨天進城的肯定是他本人,我當時還想,漁陽這回有救……”
“楊彤彩無能之輩,救不得漁陽。”
“楊將軍有能無能我不知道,但是我想楊將軍總不至孤身一人來漁陽,身後或許有大軍跟隨吧。”
年輕將領神情微變,想了一會,“去叫翻江龍來,讓他立刻將探子送到大營去。”
“是。”有人應道,年輕將領轉身離去,昂首挺胸,儘量不看營中的亂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