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公子不必著急,安心住在這裡吧,明天午後,梁王就能趕來,我會派人送信。”
“如此甚好,我們就安心等候吧。”
潘楷還是覺得難以置信,“想不到竟會在這裡又見到……徐公子。”
“潘將軍受命在外,軍務繁忙,不必在我這裡浪費時間。”
潘楷的確很忙,拱手告辭,很快又有人來,給三位使者各分一頂帳篷。
梁軍不瞭解使者隊伍中的複雜關係,以為於瞻是名普通隨從,將他安排在徐礎帳中。
徐礎也不解釋,吃飯、洗漱之後,上床躺下,自語道“騎了一天馬,得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於瞻沒法休息,他已經忍了許久,不能再忍,必須問出來“徐礎,你為什麼……為什麼……”
“為什麼帶你出來?”
“嗯。”
“因為範門弟子當中,你比較符合範先生的期望。”
於瞻一愣。
徐礎坐起身來,“範門之學從來不是坐而論道,而是身體力行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生不逢時,範先生之謂也,他收宋取竹為徒,所看中者,正是此人敢於行事。於公子也敢於行事,雖然是用來殺我。”徐礎笑了笑。
“敢於行事者有許多,就在這軍營裡,隨便能找出幾百人。”
“身體力行的是道,敢於行事重要的是‘敢’無知而畏,乃怯也,無知無畏,乃莽也,知而無畏,乃貪也,知而有畏,仍要行事,方為敢也。”
於瞻猶疑不定,“徐公子真能勸退梁兵?可是……為什麼呢?你明明並不忠於鄴城。”
“救天下是為求名,救一人則為求實,我求過名,現在只為求實。”徐礎眨下眼睛,不管對方是否聽懂,反正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(本卷結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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