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顏郡主緩緩搖頭,“據我所知,應該就是這件事。”
“郡主打算如何應對?”
歡顏郡主抬起頭,進屋之後第一次直視徐礎,“過幾天,梁王派來的肯定不止是平安信,還有一支大軍,他有意攻奪鄴城,用的正是當初大將軍之計。”
樓溫曾想突襲鄴城,大軍未發,先已遭難,如今馬維要用同樣的計策,以護送兩王為名,直逼城下。
歡顏郡主沉默一會,接著道:“公主明天一早出發,送往淮州,以安盛家之心。之後鄴城閉門待戰,無論怎樣都不能投降。至於兩王,鄴城表現強硬,兩王反而安全,一旦露怯,兩王乃至整個張氏,都會淪為階下囚。”
“皇帝怎麼說?”
張釋虞已經稱帝,不再能輕易露面。
“他什麼都不必說。”歡顏郡主冷冷地道,“我惹下的禍端,我來解決,張氏若亡,罪責也全由我一人承擔。”
等了一會,歡顏郡主又道:“鄴城已向賀榮部借兵十萬,半月之內就能南下,這一戰,梁王得不到好處。”
向賀榮部借兵,意味著芳德郡主必須嫁給左神衛王。
徐礎沒開口。
“賀榮部胃口不小,鄴城得讓出冀州半壁,失之東隅,收之桑榆,冀州北邊的損失,要從梁王的洛州奪回來。孫先生和孟將軍已經出發,繞路去往秦州,鄴城仍願與降世軍結盟。”
徐礎還是不開口。
侍立一邊的馮菊娘小聲道:“郡主的應對之策,公子以為如何?”
“下下之策。”徐礎道。
馮菊娘十分尷尬,笑道:“在公子眼裡,就沒有上上之策吧?”
“確實沒有,鄴城必亡。”
歡顏郡主起身,傲然道:“你以為我守不住鄴城?以為我以後送不走賀榮部?還說是你只在意芳德的婚事?她必須嫁給賀榮平山,此事已定。梁王趁火打劫,絕不能饒恕。讓他來好了,看看這場火會燒到誰的身上。”
歡顏郡主邁步就走,兩名侍女隨後,馮菊娘也得跟上,只留下一句話:“許多人等著搭救呢,公子就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。”
馮菊娘跺下腳,快步追出去。
徐礎決定“再等等”,等歡顏郡主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