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位故人。”
“故人也得有名有姓。”
“姓喬,名籤,求籤之籤,本是江東七族子弟,現在秦州降世軍中為將。”徐礎早已想好應對之辭,編出一個人物。
“既是叛賊,怎會成為濟北王的幕僚?”
“於瞻猜錯了,喬籤並非任何人的幕僚,他在前一天晚上潛入山谷,次日眾人都去觀賞馬球,他與我閒聊,恰巧被於瞻聽到。”
“潛入山谷?官兵一直監守山前山後,因為世子要來,前一晚的守衛尤其森嚴,並無報告說有人潛入山谷。”
“既是潛入,當然不會被看到。此人沒走大小道路,翻山而入。”
“先不說怎麼潛入,他是叛賊,來此何事?”
“帶來金聖女的信,請我去秦州,但我拒絕,他就走了。”
“不對,按於瞻所言,你們當時談論的是湘東王與芳德郡主,似乎你為了阻止芳德郡主另嫁他人,意欲對湘東王父女不利。”
徐礎一直不知道於瞻偷聽到哪些內容,經費昞提示,心中更加有底,笑道:“我二人乃是閒聊,王籤為人聰明,發現芳德郡主在此避婚,因此想要藉機行離間之計,被我識破。於瞻若是如實上告,應當說起我當時明確拒絕。”
“他說徐公子雖有拒絕之詞,但是頗顯猶豫,看樣子是要考慮之後再做回答。”
“我考慮之後的回答也是拒絕。”
“然後你讓王籤走了?”
“王籤畢竟是故人,我不忍將他交給官府,是我之罪。”
費昞又問下去,務求細緻,前因後果、交談內容,都要明明白白,徐礎有問必答,雖是謊言,幾乎不顯破綻。
費昞覺得差不多了,起身道:“到此為止,我將如實上報一切,徐公子有罪無罪、罪大罪小,皆由太皇太后定奪。”
“鄴城沒有刑吏了?”
“嘿,你該慶幸不是由刑吏來管此事。”
“也對。費大人慢走,恕不遠送。”
費昞沒有立刻告辭,“接下來的話我不會上報,只是熟人之間的私下交談。”
“希望不會被人偷聽到。”徐礎笑道。
費昞不笑,“你剛才的那些話倒是滴水不漏,但是沒用,事情既然到了太皇太后那裡,你便是一言不發,也會有罪。逃,你是逃不掉的。尹侍郎說你不是避世之人,我相信他的判斷,所以多嘴提醒兩句:既然不肯避世,何必住在思過谷裡徒惹是非?你不稱王,想必是要輔佐明主,如今明主就在附近,你還猶豫什麼?”
不等徐礎回答,費昞轉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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