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實在不行,公子就用我說的辦法——公子既然能與金聖女圓房,在這世上應該再沒有懼怕的女子。”
徐礎笑著搖頭,“馮夫人想過沒有,你為何能夠連嫁多夫而不受指責?”
“我的名聲早就毀了,公子竟然以為我未受指責?”
“若是別人頻繁改嫁,毀掉的不止是名聲。”
馮菊娘承認這一點,微微一笑,“因為我有一副好容貌,總有人想得到我,巴不得我的丈夫早亡。”
“就是這個道理,我若不能以巧計阻止芳德郡主的婚事,無異於失去了‘好容貌’,卻還要再尋新夫。”
馮菊娘終於明白了,公子能夠留在思過谷,一是與鄴城諸執政有舊,二是擅長用計,深得看重,像他這樣的人,可沒有“恃寵而驕”的資格。
“公子繼續想辦法吧,我是計窮了。”
馮菊娘天黑之前返回鄴城,向歡顏郡主轉告全部交談內容,沒有半句隱瞞。
歡顏郡主默默地聽完,“據探子所報,在飛狐口外,幷州軍已積聚大批糧草,用意不明。”
飛狐口是冀、並兩州之間的重要通道之一,幷州軍在那裡積聚糧草,顯然是有東進冀州之意。
“這麼說來,公子真的猜中了!”
“他不是猜,而是熟知晉王為人,他說得沒錯,揣摩人心總是重要。”
“郡主如何應對?坐守鄴城?派兵支援飛狐口?先發制人,攻入幷州?”
歡顏郡主輕輕搖頭,“什麼都不做,只需讓幷州知道鄴城有備,晉王自會放棄偷襲,維持與冀州的表面交好。”
“賀榮部最高興看到這樣的局面。”
“嗯,必須讓賀榮部高興,這是當務之急。”
馮菊娘垂頭不語,歡顏郡主猜出她的心事,“你以為我對異族太過諂媚嗎?”
“我是一個淺薄之人,怎敢擅議郡主的遠見卓識?”
“偶爾議一下倒也無妨,總之現在絕不是得罪賀榮部的時候,芳德郡主必須嫁給賀榮平山,濟北王和虞世子都明白這個道理。徐公子要用巧計阻止這樁婚事,很好,我很期待他的招數。”
歡顏郡主露出一絲微笑,雖然群雄環伺,各方皆有強敵,她仍對自己與徐礎之間的這場小小爭鬥極感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