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建議她直攻西京。”徐礎道。
“你也有糊塗的時候。”張釋清可不覺得徐礎事事正確,“比如你不當吳王,非要來這裡挑水劈柴,糊塗至極。”
“哈哈。”徐礎不想爭辯。
“官兵若能平定叛亂,江東再發生你說的變故,鄴城是不是就不需要賀榮部的騎兵了?我家裡是不是就能將小蠻女送回塞外了?”張釋清如今只關心這件事,正是靠這個念頭支援,她才能安心住在這座荒僻的山谷裡,每日與徐礎研讀軍報,從無聊的文字中推算更加無聊的天下形勢。
“此乃大勢,還需再做觀察。”
“咦,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……再觀察什麼?”
“幷州與淮州。”
“這兩州怎麼了?沈家、盛家不是已經投靠鄴城了嗎?”
“兩家的投靠乃是權宜之計,之所以願意暫停干戈,為的全是自家得利。平定降世軍,獲益的是沈家與奚家,江東紛亂,最高興的則是盛家,這三家能夠借勢擴充地盤,鄴城所得不過是一個帝位。”
“不過是一個帝位?你的眼光也太高了吧?”
“若是天下一統,帝位最高,眼下四方不寧,疆土與百姓至重,得之者乃是實惠。”
“照你說來,就是歡顏糊塗了?”
“也不盡然,她必有更深的計謀,只是還沒有顯露出來。”
“千萬別是還要藉助賀榮騎兵。”張釋清最怕聽到這個訊息。
“真為爭奪天下,沒有什麼做法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到底要如何,鄴城才能完全不在意賀榮部?”
“如能再得並、淮兩州中的一地,鄴城沒有後顧之憂,立足穩定,當可不受賀榮部制約。”
“這麼麻煩?歡顏有這個本事吧?”
“世事難料。”
“哼,你就是不肯對我說句實在話。”
昌言之從遠處跑來,張釋清大聲道:“剛才誰來掃墓?”
“安重遷和嚴微。”
張釋清不知道這兩人是誰,也不關心,“昌將軍跑得這麼著急幹嘛?”
“大訊息。”昌言之氣喘吁吁,“江東的皇帝……皇帝……”
“皇帝駕崩啦?”張釋清高興地問,因為這意味著他哥哥可以登基了。
昌言之搖頭,“皇帝沒死,反而任命寧抱關為大將軍,還給他軍隊,讓他奪回東都!”
徐礎眉毛一揚,對這個訊息也有些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