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祖,這小子萬一是刺客呢?”有人提醒道。
降世王名叫薛六甲,親近的部下稱他為“薛祖”。
“哈,瞧他這副身板,能打得過我的一根手指頭?何況老子手裡還有這根‘通天徹地殺皇滅帝棒’,誰能動得了我?”
眾將不情不願地退出公堂,甘招走在後面,向徐礎拱下手。
“沒外人了,你說吧,說得好,有賞,說得不好,有棍。”
徐礎笑了笑,他發出“恐嚇”,降世王卻沒有大怒,反而打散部下,從那時起,徐礎就已信心十足,知道降世王心裡真是害怕寧暴兒,以此為根基,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。
“大王在秦州分封諸王,乃天賜妙計,何以過後反悔?”
“封王是妙計?可是有人跟我說,封王之後,諸將各自為政,降世軍就算黃啦。”
“不出我所料,果然是有奸人蓄意破壞大王妙計。”
“奸人……等等,你先說說封王妙在何處,老子有彌勒親賜的天目,是忠是奸一眼分明。”
徐礎早已想好要說的話,拱手道:“請大王許我先問幾件事。”
“問吧。”
“天下正州有九、雜州無數,大王起於西北之秦州,如今可曾一統天下?”
“當然沒有,還差老大一塊呢,至少得攻下洛陽。”
徐礎點頭,“大王有自知之明,非常人所比。”
降世眉頭一皺,“你別拐彎誇我了,繼續問。”
“自起事以來,大王兵馬日增,但是可曾有外援相助?”
“沒有啊!”降世王一臉的不忿,“老子替天行道,天下人卻當我是反賊,見我就跑,老子也不客氣,追上就殺。”
“所以封王乃是妙計。”
“嗯?”這個彎拐得太大,降世王完全糊塗了,盯著徐礎,輕輕掂量手中的棍棒。
“不說別人,只說吳越王,江東之地、吳州之民,眼下皆非大王所有,大王以他人之物封自己的部下,成則多一強援,敗則無損於己身,豈非妙計?”
降世王張口結舌,想了一會才說:“好像是這麼個道理,可寧暴兒在打我啊。”
“大王逼之太急,吳越王心不自安,才有不臣之舉,但吳越王早已後悔,所以派我前來求和。”
降世王又想一會,臉上逐漸露出笑容,“寧暴兒若是去了江東,就不會與我為敵了?”
“大王細思,吳越王之號乃大王所封,大王愈強,則吳越王名號愈正,大王若衰,天下人誰肯承認吳越王?”
降世王大笑,突然冷臉,“勸我收回王號的人,果然是奸臣。”
徐礎拱手,“大王明鑑。”
“照你的說法,我還得將其他人的王號一一恢復?出爾反爾,這不跟放屁一樣啦?”
徐礎笑著搖頭,“大王秦州之封確有一事不妥,除吳越王外,其它諸王的封地皆在附近,此舉為樹敵,而非增援。”
“之前勸我那人就是這麼說的。”降世一拍大腿,結果拍在膝頭的棍棒上,疼得他一咧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