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礎哼了一聲,驅馬上前,將那人攆回去,厲聲道:“各有各位,擅動者斬,你想當第一個?”
那人嚇得連連搖頭,疾步後退。
徐礎向身後的一名衛兵道:“去找小劉麻子,讓他立刻回來。”
衛兵領命而去。
見吳王真的發怒,小劉麻子的部下心中無不惴惴,卻有一人膽大,要為上頭辯解,“擅離位置的人不只我們一家,吳王瞧,你自己的人也不在。”
吳軍留下少量步兵,將領有三人,這時卻只剩下兩人,另一個名叫昌順之的副將不知去向。
昌順之是七族子弟,對執政王一向忠誠恭謹,孟僧倫留下他就是為了給其他人做個榜樣。
徐礎帳下聚集三王將士,只有晉兵最守規矩,一人不缺,列隊也最快。
“昌順之何在?”徐礎驅馬來到吳軍的佇列前。
另一名將領忙拱手道:“回執政王,昌將軍去寧王營中打探訊息,馬上就能回來。”
“無令擅動,與逃亡同罪。”
“昌將軍應該請示過,執政王……不記得嗎?”那名將領想找個臺階。
徐礎還沒開口,一人從遠處跑來,大聲喊道:“在這裡!我在這裡!”
原來是小劉麻子,他已在回來的路上,途中遇見吳王衛兵,急忙加快速度跑回來,氣喘吁吁,臉上帶笑,“對不住啊,吳王,家裡有點小事,我處理完了,今天不會再離開了,你給個數,今天我一定殺夠官兵向你贖罪。”
對出身於降世軍的將士來說,小劉麻子的行為真不算大事,也就是這種想法,令義軍雖經百戰,卻一直沒能成為真正的軍隊。
小劉麻子一向恃勇而驕,肯在陣前服軟,已是很大的讓步。
饒與不饒,徐礎必須在一瞬間做出決定,而他想不出來哪一項決定更正確。
“臨戰脫逃,罪不可恕。”徐礎冷冷地說。
小劉麻子臉上變色,笑容全失,瞪眼道:“誰脫逃?我沒脫逃,這不是回來了嗎?吳王別大驚小怪,老實說,我只是借調到這邊,以後還回梁王那邊去,恕不恕罪,也是梁王做主。再說,我也沒覺得自己有罪。”
徐礎正要開口駁斥,忽見一隊人騎馬奔來,領路者正是昌順之,身後則是蜀王甘招極其衛兵。
昌順之下馬跑過來,“執政,我打聽清楚了,寧王派蜀王過來……”
“不告而別,形如脫逃,昌順之,你可知罪?”
昌順之一愣,“我……一時忘記了。”他雖是七族子弟,但是比較年輕,此前沒經歷過行伍生涯,對軍紀瞭解得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