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問璧顯得有些驚訝,寧抱關道:“這位徐公子原姓樓,是大將軍樓溫的兒子。”
張問璧大吃一驚,這才明白剛才的“久仰”用錯了地方,拱手道:“原來……如此。”
“你們路上聊吧,快去快回。此去要帶多少人?”
張問璧沒吱聲,聽說徐礎的出身之後,他自動退讓為副手。
“不需護衛,我帶自己的隨從就好,張先生呢?”
“我也只帶一名隨從。”
四個人四匹馬,唐為天騎不慣,坐在馬背上不停地小聲抱怨,但是不肯下來,畢竟騎馬比步行威風多了。
出營不久,張問璧湊過來道:“徐公子在樓家排行十七?”
“對。”
“果然是十七公子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剛剛多有得罪,萬望海涵。”
“張先生客氣,我不過是一介書生。”
“呵呵,同樣是書生,份量可不一樣,我才是‘一介書生’,十七公子乃是天下聞名的‘奮命書生’。”
徐礎想不到自己還有這樣一個綽號,笑道:“不敢當。”
張問璧讚歎多時,慢慢說到自己身上,“我就是一個尋常百姓,讀點書,考中秀才也就夠了,沒想過再往上走。唉,可是驟逢亂世,身不由己,竟成為叛軍……不不,吳越軍,徐公子千萬別誤會。”
徐礎聽出來了,張問璧這是在試探,故意說錯話,看他的反應。
“沒什麼誤會的,吳越軍、降世軍原本就是叛軍,往前二三十年,天成軍也是叛軍。群雄並立,勝者為王,敗者為寇,很正常。”
“還是徐公子看得開,依徐公子之見,群雄當中,誰為勝者?”
“我來投奔吳越王,不是已經給出答案了嗎?”
張問璧乾笑不止,連聲稱是,此後說話漸少。
午後不久,四人遇到一隊官兵,張問璧出示官兵此前給予的通行文書,官兵分出八人護送,入夜不久,趕到第一處營地,在這裡稍停,再度出發,半夜以後才到達大營。
營中一名小吏招待使者,認得張問璧,態度頗為無禮,略一拱手,問道:“這人是誰?”
徐礎一看就不是普通隨從,小吏因此要問一聲。
“在下徐礎,吳越王的軍師。”徐礎自己答道,順便按上一個名頭。
“軍師?”小吏看一眼張問璧,“你們兩人誰正誰副?”
“吳越王的軍師只有一個,我可以代他做出決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