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梁王。”
“哈哈,梁王挺有意思,看似膽小,卻敢冒險,趁群雄不備,搶奪冀州,兵發幷州,但他自視太高,不得眾心,只敢趁虛而入,不敢當面爭鋒,晉王只需派一將軍回防,就能將梁王擊退。晉王要回幷州,所在意者不是梁王,而是要斷賀榮人退路。”
“晉王若是走了,單于不得不親率大軍轉攻襄陽,群雄勢弱,且不心齊,十有八九會敗,賀榮人怕是不需要退路。”
“若論必勝,除非群雄齊聚襄陽,傾天下之力,當可擊潰賀榮大軍,但是……群雄多是梁王之輩,趁亂擴張地盤,來襄陽的能有幾家?襄陽絕無必勝之道,只有險勝之機,賀榮人入塞未久,驟聞退路被斷,軍心或亂,襄陽群雄還有一線希望。”
徐礎想了一會,“大哥或許真能勸服陳將軍,我會盡量促成此事。”
“有勞四弟,我知道四弟不是攀龍附鳳之人,就不向你許諾什麼了,總之晉王與我都會記住四弟的好處。”
“這支梁軍如何處置?”
“按晉王的意思是要帶回幷州,四弟有何建議?”
“這支梁軍兵少糧多,帶回幷州無益於事。晉軍是圍攻者,退兵能夠鼓舞襄陽士氣,梁軍本是援兵,一旦離開,或令群雄生變。”
“嗯,四弟說得在理,待我回去與晉王商議,或許可以將這支梁軍留下,至少湊個‘群雄’之數,只怕他們自己不願意。”
徐礎笑道:“晉王若是開口,餘將軍斷無拒絕之理。”
兩人又聊一會,劉有終告退,餘轅這才派人來請徐礎。
筵席上,大家只管閒聊,誰也不提正事。
次日一早,徐礎告辭,路上在想:劉有終提醒得沒錯,自己真的需要投靠一方勢力了,如今已不是天下初亂時的混沌局面,新舊群雄各自壯大,留給謀士個人的周旋餘地越來越少。
謀士的智只有依託王者之勇,才能發揮最大的效力。
思來想去,徐礎覺得群雄之中只有寧王差強人意,不由得長嘆一聲,心中千般不願,他仍然無法原諒寧王燒殺吳兵之舉。
徐礎直奔南軍營地。
沒有郭時風在場,陳病才和善多了,親自出帳相迎,還將湘東王請來。
湘東王又胖了些了,臉色不錯,看樣子在南軍這裡頗受優待,他現在極有自知之明,感謝徐礎之後,再不發言,無論誰說話,他都點頭表示贊同。
陳病才道:“寧抱關暴戾之氣太重,他若興起,亦是另一支賀榮人,徐先生幹嘛將他招來?”
“先除心腹之敵,再論肘腋之患。”
“寧抱關來就來吧,但他休想號令群雄,至少我不會接受。寧抱關若能痛改前非,親來拜見湘東王,以示共舟共濟的誠意,我倒願意與他同殿稱臣,共襄勤王大業。”
湘東王一個勁兒地點頭,臉色卻是微變,顯然不相信寧王真會來拜他。
“寧王雖狠,卻非不講道理之人,我會盡力勸他。”
“我相信徐先生,至於那個郭時風,請他不要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