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瞻大怒,幾步走來,看一眼門口,終究沒有動手。
徐礎等了一會,起身向門口走去,“你雖受人唆使,但是敢做敢為,的確有幾分範門之風,反倒是唆使者,離範先生的教誨越來越遠。”
“你才聽過幾句教誨?”
“不少,範先生雖然燒掉著作,但那只是範學的九牛一毛。”徐礎推門出去,向昌言之道:“不必阻攔。”
於瞻昂首而出,腳步不由自主地越來越快,疾奔谷外,守廬之誓至此而破。
老僕不停搖頭,卻已無話可說。
徐礎回到臥房,見張釋清正坐在床邊抽泣。
聽到腳步聲,張釋清急忙止住哭聲,起身擦去淚水,“對、對不起。”
“對不起什麼?”
“我沒看到……看到刺客,又沒……沒守在你身邊,讓你……讓你受傷。”
徐礎不由得笑出聲來,牽動傷口,又一呲牙。
“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過來道歉,你居然笑我?”張釋清氣惱道。
“我不笑,但你不用道歉,刺客隱藏,你沒看到,我也沒看到,谷裡的人都沒有察覺。你是谷裡的客人,不是護衛,當然不必時時守在我身邊。所以這件事一點都不怪你。”
“你真不怪我?”
“不怪,我不怪任何人,我既然選擇住在思過谷,就得承擔所有的不滿與反對。”
張釋清終於破涕為笑,“傷得重不重?”
“能走、能說、能笑,想必是不重。”
張釋清又鬆口氣,“刺客呢,交給官府,治他死罪。”
“我剛剛放走。”
“咦?”
“我說過,不怪任何人。”
“你真是個……怪人。”張釋清過來,攙著徐礎躺在床上,盯著他看了一會,突然道:“告訴我實話,你究竟當誰是真正的妻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