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抱關向郭時風道:“這道題留給你,徐先生要如何說我‘威名’不足。”
“襄陽。”郭時風只說兩個字。
寧抱關大笑道:“不愧是我的軍師。徐先生還有話說嗎?”
徐礎搖頭,“我等寧王‘細細品味’,但我有一件私事相請。”
“嗯。”寧抱關收起笑容。
“我有一位朋友,似乎被潘將軍囚禁,他不是東都人,也不是梁王部下,希望寧王能將他釋放。”
寧抱關看向郭時風。
郭時風道:“叫昌言之,是徐先生的隨從。”
“你將隨從認作朋友?”寧抱關不解地問。
“他是與我同行的朋友,不是隨從。”
“徐先生的朋友,想必也是謀士,我倒要見見。”
徐礎笑道:“讓寧王失望了,他不是謀士,行伍出身,厭倦戰場,隨我一同退隱,所以成為朋友。”
“原來是個膽小鬼,昌言之……我有點印象。徐先生不用著急,等我問明白,自會還你這個‘朋友’。郭先生,咱們是等潘楷過來拜見,還是去見他?”
“潘楷頗生疑心,但是已無退路,絕不敢對寧王動武,所以寧王該去見他,安慰其心,也讓城中剩餘的兵民勿生恐懼。”
“好,那就少帶衛兵,我親自去一趟潘府。”
寧抱關大步向外走去,郭時風悄悄向徐礎拱手,小聲道:“只有徐先生能勸動寧王,他現在至少不想懲罰逃亡者了。”
徐礎笑笑。
寧抱關只帶三十餘人前往王府軍營,潘楷所剩部下不多,但也有近千人,單是軍營裡就有四五百人,而且對他極忠誠,可說是一呼百應。
寧抱關絲毫不懼,直入大門,見到潘楷之後,遠遠地大笑,張臂迎上前,給他一個擁抱,大聲道:“東都相別,東都再見,潘將軍雄姿不減,令人欣慰。”
潘楷心中原有不少彆扭,見寧王如此熱情,且不拘禮節,心中大安,一得脫身,立刻跪下,口稱“寧王恕罪”。
寧抱關留下吃筵席,邀請眾多潘家親友參加,他居然認得一多半人,能叫出名字,甚至能說出當初在東都見面時的一些細節。
不到半個時辰,潘家上下全被折服,連潘楷也除去心中最後一點悔意,再不留戀梁王。
徐礎不肯飲酒,中途告退,被人送回大將軍府。
徐礎從未聽到寧抱關傳令,昌言之卻已被釋放,剛剛回來不久,見到徐礎立刻跑來,連連道:“又逃一難。”
回到房間裡,沒有外人在場,昌言之道:“公子見到寧王了,以為如何?有資格爭鼎嗎?”
“能將我的吳王身份忘得乾乾淨淨,寧王是第一人。”
昌言之嘆了口氣,無話可說,心中萬分不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