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王擔心賀榮大軍由秦州入洛?”
“不是擔心,賀榮人必然來攻東都,然而冀州未穩,無法留下太多士兵,而且整個冬天可能都沒辦法回援,全要靠潘將軍一人堅守。”
潘楷拱手道:“梁王放心,只有我死在東都的訊息,沒有我放棄東都的可能。”
“潘將軍不能死,東都於大梁至關重要,東都一失,冀州亦危,而且我將王妃與諸子全都留在東都,請潘將軍多加照看。”
潘楷大驚,“這怎麼行?王妃與王子用去往鄴城”
馬維抬手,“王妃一走,大家都以為我要放棄東都,必無堅守之志,倒是潘將軍兩子,鴉個隨我去冀州,虎父自無犬子,希望潘家還能再出一員大將。”
潘楷離凳跪下,“梁王,我我死也要我不能死,無論如何,我要守撰都!”
馬維沒有攙扶,微笑道:“我相信潘將軍,且東都雖無險要可守,但是牆高池深,天下無雙,不怕守不住,只怕不敢守,或是中敵人奸計。”
“大梁興危,在此一舉,我不敢自稱善戰,但是膽量還有幾分,絕不至於不敢守。至於敵人奸計,我只專心守城,無論如何也不出城迎戰。”
馬維按姿楷的肩膀,“希望潘將軍記住今日之言,無論如何也不要出城,敵軍若是繞城北上,就讓他們過去,不必阻攔,即便城外已無一兵一卒,也不要出城追擊。或是有人叫門,哪怕對方是孤身一人,也不要開啟城門,除非是我親至。”
“銘記於心,東都乃梁王之都,絕不會落入他人之手。”
馬維點頭,扶起潘楷,讓他坐下,又聊幾句,當炒下軍令,加蓋王印,親手交給潘楷,千叮嚀萬囑咐之後,才放他走。
馬維只向徐椿個人交過底,東都能守住當然最好,守不撞無妨,但一定要堅持得久些,好給他喘息之機。
潘楷是個不錯的人選。
馬維叫進來高聖澤,命他去請鮑敦。
鮑敦命族人在城中徵兵,已湊夠八千之數,再多的兵卒則留下來守衛汝南,他這幾天一直宗梁軍營中,以示忠誠無二。
他來得也很快,同樣要下跪,馬維起身上前,伸手挽住,與他並肩在帳中邊走邊聊。
“我與鮑將軍雖是初識,但是一見如故,我在東都時,常除說汝南鮑三爺大名,只恨無緣得見。”
鮑敦忙道:“鮑三而已,在梁王面前,怎敢當‘三爺’之稱?我亦聽過樑王的許多事蹟,可是眼昏心昧,一心只想固守家鄉小城,身在真龍之側而不自知,慌亂之中投奔淮州,幸得徐先生點醒,及時棄暗投明。”
馬維笑道:“徐竄會看人。”
“對徐先生,我心中有愧。”
“徐礎不會在意,鮑將軍亦無需掛懷‰鮑將軍來,是有一事相商,且與徐蔥關。”
“梁王請說,我這人心笨嘴拙,但是有膀子力氣,願為梁王奔走。”
“鮑將軍過謙。徐礎臨去淮州之前,曾向我獻上一計,說是冀州難以獨守,必須向外擴張。冀州與三州相連,南邊的淮州,徐窗去講和,想來沒有太大問題,西南的洛州,我派大將潘楷固守東都,應當也無大患,唯有西面的幷州,與冀州雖有山巒阻隔,但是通道頗多,自古以來,由併入冀易於由冀入並。”
“徐先生想得長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