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鄴城會派人隨你一同前往秦州。”
孟應伯想了一想,咬牙道:“公子不肯隨我去秦州,我反正已是無路可走,與其留在這裡等死,不如當一次使者,金聖女一高興,沒準真就能赦免我的罪過。”
“肯定會。”徐礎做出保證。
“什麼時候出發?”
“新帝今日登基,估計明後日會派人請你進城。”
“進城?”
“莫怕,問你什麼就答什麼,不要隱瞞,也不用撒謊。”
“連我此行的真實目的也說?”
“對方若問起,你就說。鄴城需要一位現成的帶路信使,你的來意不會改變他們的決定。”
“明白。公子要捎帶書信嗎?幾句話也行。”
“書信免了,請轉告王顛將軍:吳國已亡,與其苦苦為之招魂,不如走一條新路。”
孟應伯嘆息道:“看來也只好如此。”
“另請轉告金聖女……”徐礎想了好一會,“將你在谷中所見所聞告訴她就好,如果她感興趣的話。”
“什麼都可以說?”
“我這裡沒什麼事情需要隱瞞。”
“連芳德郡主也可以說?”孟應伯必須確認一下。
徐礎笑道:“無需隱瞞。”
“行,回到秦州我見機行事吧,金聖女若是不開心,我還是不提的好。”
次日一早,鄴城果然派人來接孟應伯,順便將保護山谷的官兵撤走,只留下哨所的十幾名兵卒。
思過谷重歸安靜,或許是因為季節已過,或許是因為連日的折騰,野草再也沒有了當初的興盛與傲慢,被割掉的再沒有長出來,倖存者也終於服軟,老老實實地待在指定位置,不再向外擴張。
徐礎去給範閉掃墓,坐在墓碑上,在心裡問道:“我等得夠久了嗎?該是我出山的時候了?”
思來想去,徐礎長嘆一聲,喃喃道:“還得再等,可是我已向她許諾……”
遠處有人喊他:“徐公子!請速去一趟城裡,馮夫人有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