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稍微改變一下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哈哈,妹夫真愛說笑。賀榮平山前些天來過?”
“嗯。”
“說了什麼?”
“大概意思是說他能‘改變’許多事情。”
張釋虞冷哼一聲,“蠻夷之人,不知禮儀,狂妄自大,真將鄴城當成了塞外的部落,以為能夠予取予求。”
“只看眼下的形勢,賀榮部真能予取予求,世子這些話還是暫且藏在心裡吧。”
“妹夫不是外人,我才說這些。”張釋虞頓了一下,“事情還沒有最後談妥,將妹妹嫁給蠻夷,絕非我們一家人的意思,而是……而是太皇太后的主意,她不願讓萬物帝的女兒遠嫁,所以想拿我妹妹代替。”
“賀榮部也更願意與濟北王聯姻吧。”
張釋虞笑道:“傳言紛紛,都說我要稱帝,賀榮部信了,妹夫也相信?”
“皇帝尚在江東,世子不願擔此名聲,就不要提及。”
“不,我必須說,與其受人背後議論,不如當面說清。”
徐礎笑了笑,請世子坐下。
張釋虞看到桌上、地上的軍報,“歡顏派人送來的?”
“應令妹之請。”
“歡顏管的事情最近越來越多。”
“嗯。”
“妹夫聽說過沒有,賀榮平山來鄴城,最想娶的人其實是歡顏,歡顏口口聲聲要重建天成,這時卻捨不得自己,說什麼父親年老,太皇太后身體虛弱,她得留下侍奉,所以不能遠嫁它鄉。全是糊弄人的鬼話,其實是她捨不得到手的權勢,所以就用我妹妹討好蠻夷。”
“你剛剛說是太皇太后……”
“這是一回事,太皇太后如今只聽歡顏一個人的,恨不得將皇位傳給她,只可惜她是女子……哼哼。”
徐礎沒說什麼,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張釋虞對歡顏郡主和太皇太后說出不敬的話。
張釋虞也知道此舉反常,補充道:“妹夫以為我忘恩負義吧?東都陷落,全是歡顏提前有備,讓我們一家能在鄴城立足。可歡顏的野心比所有人預料得都要大,她將我們一家人當成……奇貨,待價而沽,不對,是當成牲畜,就等著養得肥壯之後,剝皮、刮毛,然後喝血、吃肉呢。”
“世子似有怨言。”
張釋虞苦笑道:“我都說得這麼直白了,還叫‘似有’怨言?再不埋怨幾句,我快要憋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