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菊娘吃驚地說:“大將軍是要生出一支全姓樓的軍隊嗎?”
“哈哈,樓家子孫眾多,具體數目連大將軍也不知道,只算男丁的話,有近兩百了吧。”
馮菊娘更加吃驚,“公子改姓真是明智之舉……怎麼說到這裡了?我的意思是樓磯對公子的憎恨不亞於寇道孤,他好像……好像十分嫉妒公子。”
馮菊娘走在後面,能看到的只是背影,即便如此,她也仔細觀察並揣摩,希望能看出徐礎的真實想法。
“嫉妒我什麼?”
“嫉妒公子與大郡主之間的……友情,他好像以為,就是因為公子,他與大郡主才遲遲不能成親。”
“蘭夫人與大將軍先後亡故,樓家大廈已傾,他卻以為我是他不能成親的阻礙?”
“寇道孤心存邪念,自己不反思,卻認為公子與我是他的仇人,道理是一樣……咦,不太一樣,公子是說大郡主嫌棄樓磯如今門不當戶不對嗎?”
徐礎放下擔子,“歡顏郡主說不上嫌棄,只是她太重要,她的婚事必須對鄴城大有助益才行。”
徐礎提起木桶往缸裡倒水,馮菊娘想了一會,“公子說的……不太對啊,大郡主若是覺得樓磯失勢,無甚大用,為什麼經常召見他呢?若非如此,冠道孤也不會與他結交。”
徐礎提起另一隻木桶,“經常召見?”
“對啊,幾乎每天都見。”
“見他一個人?”
馮菊娘笑道:“公子是不是也有點……不開玩笑,單獨召見倒是沒有,至少孫雅鹿孫先生總在,還有其他一些人,大郡主身邊的幕僚可不少。”
“你也是其中一位?”
馮菊娘又笑了,“我還是重要的一位呢,同樣身為女子,這是我的優勢。”她接著又嘆了口氣,“但我暫時不能旁聽大郡主議事,只能助她處理一些雜務。我知道自己的弱勢在哪,我得學些兵法,能在大事上出主意,才能進入議事的圈子。”
徐礎放下桶,出了一身透汗,他覺得不夠,出屋又走向柴堆。
“公子不休息一下嗎?”
“每日挑水一擔、劈柴二十根,這是我的任務,必須完成,只許多,不許少。”
“嘿,跟我一樣,我每天描字五頁,也是雷打不動……偶爾會動一下,比如今天,來見公子,怕是沒時間描字了。”
徐礎拿起斧頭,略覺有些沉重,於是又放下,坐到木墩上,抬頭向馮菊娘道:“不要學兵法。”
“大郡主最看重懂兵法的人。”
“但她不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