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趣。”
“寇道孤必有謀害之心,公子覺得有趣?”
“我說田匠託你傳話,有趣。”
馮菊娘臉色微沉,“一點都不有趣,是我逼他說的,而且他只肯說這些,別的一個字也不肯透露。”
“你還想知道什麼?”
馮菊娘上前兩步,“戴破虎等人是他帶進來的,總該有句解釋吧?”
“如果沒有田匠引領,戴破虎能否找到這裡?”
“當然能,可是……”
“田匠前去路上監視,可是受我之命。”
“不是。”
“所以他無需解釋。”
馮菊娘愣了一會,“公子現在真是什麼都不在意?”
“我在意這個。”徐礎拿起斧頭,看著已經豎起的一塊木頭,覺得自己還有餘力能夠一劈到底。
馮菊娘咬著嘴唇想了一會,“我要離開公子。”
“去哪?”
“進城。寇道孤給自己找了一個靠山,我不想坐以待斃,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那樁命中註定的富貴不會在我這裡。”徐礎笑道,十分了解馮菊孃的心事。
“嗯,若是一直隱居,不如讓我早點死掉算了。”馮菊娘乾脆承認。
“好,去吧,問問其他人有沒有願意隨你一同進城的。”
若非對公子稍有了解,馮菊娘會以為這是一句反諷,“公子想讓我帶走多少人?”
“各隨己意,不論多少。”
“刺客不會只有這一撥,人都走了,公子如何自保?”
“兵來將擋,隨機應變吧。”徐礎掂掂手中的斧頭,好像憑它就能擋住刺客似的。
“我為公子當名先鋒,絕不讓寇道孤干擾到公子的修行。”
“挑事的是我,不能全怪別人。”
徐礎不請自來,佔據思過谷,又自稱是範學正統,才惹來後面這些事,他對此並不隱諱。
“誰先挑事並不重要,已經開戰,退是退不得。我有個主意,能保公子平安,也能讓我得些好處,但是我學田匠——不說。”
馮菊娘眨下眼睛,轉身離去,一想到要進城繼續與寇道孤明爭暗鬥,心中頗為興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