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冀州本部兵的將領是王鐵眉吧?”
“對,一個大字不識的渾人,見機卻比別人都要快,皇甫開離開不久,他就奪取兵權,還向朝廷討了一個‘鎮北將軍’的名頭,凌駕諸將之上。”
“朝廷居然給他了?”
“嘿,朝廷以為能用官爵騙他前往孟津協助官兵。”
“皇甫開回來了,王鐵眉不認舊主嗎?”
“皇甫開被朝廷免為庶人,又接受降世軍的王號,王鐵眉將他留在軍中,既不承認,也不治罪,總之他要等形勢明朗之後,才肯決定投向哪一方。”
“義軍若敗,冀州兵將會投向朝廷,義軍若勝,王鐵眉很可能擁立舊主,對幷州、對義軍都沒有好處。”
“沒錯,不過,無論怎樣,天成朝都要完蛋了,即便在孟津消滅降世軍,也不過苟延殘喘而已。礎弟知道這城裡的使者有多少撥?”
“據說是十七撥。”
“嘿,是那個黃貪財說的吧?淮州、吳州……連西南的益州都派人來了,而且派來的不只一撥,江南各州分裂得比北方還嚴重。”
“除了淮州與冀州相鄰,其它幾州拉攏冀州兵做甚?”
“不是拉攏,而是觀望。唉,所有人都在觀望,連沈幷州和降世軍也不例外。”
徐礎剛離開孟津不久,深知郭時風所言極是,“馬兄已被降世王封為梁王。”
“聽說了,馬兄夢寐以求,但是太急了些,皇甫開的王號尚且得不到承認,何況他一個沒有實權的前梁帝胄?”
徐礎從懷中取出書信,遞給郭時風,“馬兄特意給你寫了封信。”
郭時風顯得很意外,接過信,開啟之後看了一遍,抬頭瞧一眼徐礎,重新將信再看一遍,笑道:“嘿,這個馬維……真不知道怎麼說他才好。礎弟看過信?”
徐礎搖頭,“一無所知。”
郭時風收起笑容與書信,“該說、該勸的我都做過了,礎弟可還有妙計?”
“沒有,我來這裡是要見機行事。”
“嗯,那你來得正巧,時機馬上就到,咱們還得再來一次刺殺。”
“殺誰?王鐵眉嗎?”
郭時風搖搖頭,“朝廷的使者,蘭鏞與張釋虞,一個是當朝權臣之子,一個是濟北王世子,若是死在鄴城,周刺史、冀州諸將都脫不開干係,唯有扯旗造反,到時候再勸他們加入幷州軍,輕而易舉。”
徐礎閉口不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