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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礎的臉憋得通紅,就是不肯開口說話。
樓溫雙手慢慢用力,眼中冷酷無情,此時此刻,他不是大將軍,也不是父親,只是戰場上一名奮力拼殺計程車兵,多年前親自衝鋒陷陣時的熱血重新湧遍全身,那時候他身上還沒有這麼多肥肉,徒手就能將敵人撕成兩半……
突然間,樓溫在兒子臉上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,一閃而過,卻讓他的心狂跳不止,鬆開雙手,將兒子猛地推開,如避蛇蠍。
吳國公主曾經是大將軍的榮耀,那是他征戰四方最惹人注目的戰利品,在她死後,卻變成他的一個噩夢。
樓礎揉揉脖子,咳了兩聲,終於能夠正常說話,問道:“劉有終不見了?”
“嗯。”樓溫還在發呆,目光避開兒子的面孔,用粗氣掩飾心中的驚恐,“別說你不知道。”
“孩兒的確不知。”
“劉有終曾經去過你家?”
“對,就在前兩天,他見過父親之後,去我家拜訪,我們閒談了一會。”
“閒談……談什麼?”
“他說他有點納悶,皇帝為什麼突然對我比較在意,甚至將我提拔到身邊。”
“你怎麼回答的?”
“我說我不知道,可能是因為長公主的推薦,也可能是那篇文章……”
“別再提你那篇狗屁文章,它一點用沒有。”樓溫大吼,又將目光移向兒子,再次變得冷酷無情,他連幾十萬敵軍都不怕,更不會怕一個死去已去的冤魂。
“是,孩兒確實不解。”
樓溫喘氣越來越粗,但是沒再動手,“與你見面的第二天,劉有終假託出城會友,一直沒回家,所謂的朋友也沒見過他,整個人就這麼消失了,什麼也沒留下。”
樓礎與父親一樣驚訝,“劉有終……劉先生在京城沒有家人嗎?”
“有,一妻兩妾,三兒一女,他一個也沒帶。像他這樣的人,根本不會將妻子放在心上,無論到哪,都能重新娶妻生子。”
“他在京城有對頭?”
“問題就在這裡,劉有終在京城只有朋友,沒有對頭,他這些年與咱們樓家走得比較近,不是自誇,我就是他的靠山,整個洛陽都知道這一點,所以劉有終若是感到害怕,只會怕一件事,那就是樓家要倒。”
樓溫站起身,他就是樓家,他倒,樓家才會倒,他立,樓家穩若泰山。
“劉有終相人最準,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,他見你之後不告而別,必有原因,樓家若有大難,一定應在你身上。”
樓礎反而鎮定下來,先躬身行禮,然後直身道:“以孩兒愚見,劉先生關心的不是‘孩兒為什麼被陛下在意’,而是‘陛下為什麼突然在意大將軍的一個兒子’。”
“別繞圈子。”
“劉先生必是看出朝廷欲對樓家不利。”
“只是這些?”
“孩兒想不出還有其它原因。”樓礎頓了一下,繼續道:“父親此前說‘不是時候’,可孩兒以為,‘時候’恐怕不在咱們手中,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若想……”
“別說了。”樓溫又一次阻止兒子開口,語氣不再那麼強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