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候,錫尤部落只剩一片廢墟,呼延部落也得不到什麼,卻消弱了自身的底氣,恐怕會給其他勢均力敵的對手可乘之機。
所以就算是小部落,也不意味著就要在大的部落面前低聲下氣,能夠傳承下來的部落,哪一個沒有經歷過千百次磨難。
“少說這些廢話,你們的族人斬殺老夫玄孫霍季,今日不交出兇手,縱然開戰又何妨?”
霍邑長老自然知道氣勢上,不可能嚇退這兩個老鬼頭,他現在忌憚的是提督教廷那兩位神明。
雖然只來了兩位神明,但對方畢竟是代表提督教廷,那還不是呼延部落能夠輕易招惹的物件,現在霍邑只希望從中周旋,讓提督教廷不要插手此事。
“嚕囌,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!”老族長錫奇,看向嚕囌。
當即後者把當日的經過說了一遍,言語間,自然也是怒斥呼延部落的霍季等人不守規矩,用心歹毒,想要掠奪他們到手的獵物,還想借機生事兒,謀害他們。
不遠處,兩尊提督教廷的神明,皺了皺眉,雙方各執一詞,想要在言語間分出個是非來,多半很困難了。
其實他們自己心裡也很清楚,此事是呼延部落主動挑釁的機率偏大,而且兩位教廷神明,甚至跟霍邑長老想的一樣,那個霍季一行人之所以被斬殺殆盡,恐怕就是這錫尤部落的兩個老鬼頭暗中下了毒手。
那個霍季,在暮雲城領地內,還是有著一些名聲的,絕不是稀疏平常之輩,這片領地內的多數十階神使,都不會是其對手。
“此事的是非經過,看來你們雙方,都不會服氣對方的說辭了,既然如此,不妨各退一步,息事寧人好了,反正你們兩邊平日裡也沒少鬥,誰都得過便宜,誰都吃過虧!”
沉默片刻後,其中的一位教廷神明,終於還是開口了,明面上,自然要更偏袒錫尤部落一些,畢竟這個小部落,每年都在向他們位於暮雲城的分教繳納供奉。
這讓霍邑等人臉色有些難看,如今吃大虧,死了很多人的是他們呼延部落,若是息事寧人,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對方。
“兩位大人,此事無論霍季他們有沒有過錯,但都不至於數百人被悉數斬殺吧?我等前來,也只是想討回一個公道,對方必須將兇手交出,否則,我們呼延部落難以嚥下這口氣!”
霍邑長老深吸了口氣,而後看向那兩位教廷神明,有些客氣的說出自己的主張,同時也表現出了強硬的一面。
那位剛才開口的教廷神明星力,再度皺眉,他也知道慘死的霍季與這老傢伙是何關係,眼下想讓其輕易罷手,恐怕沒這麼容易。
至於交出兇手,呼延部落的這些傢伙,肯定沒打算要將錫尤部落的兩個領袖拿來開刀,否則就形同於全面開戰了,多半是要找些替死鬼,拿回一些賠償。
當然了,這對錫尤部落,也是非常羞辱了,如果是對方發出的挑釁,最終卻反過來是他們賠償,犧牲族人,這確實很憋屈。
在兩位教廷的神明看來,此事正如霍邑那老傢伙所言,要怪也只能怪錫奇這兩個老鬼,做事太不講究,暗中出手也就罷了,居然海將霍季那幾百號人,趕盡殺絕,沒留下一個活口。
“錫奇族長,此事若真的是你們部落的強者所為,那就真的有些過火了。”
另一尊教廷神明,沉吟了下後,淡淡的出聲,上頭交代,他二人此番前來,主要是調解,而不是幫著錫尤部落打一場。
事實上,這也是多數上位勢力遇到麻煩時,最喜歡採取的對策,收取供奉的時候,他們可以說的冠冕堂皇,可一旦遇到可能影響自身利益的事兒,就推三阻四了。
錫奇與大祭司尤因對視一眼,心中暗歎,也自知此事兒難以善了,老族長錫奇老眼中,閃過一抹愧意,而後嘆息道:“對方部落的霍季等人,並非我們錫尤部落的人所殺,當日被霍季那小子威脅後,我們這邊不成器的那幾個小子,已經退縮回來了。”
這話一出,整個錫尤部落在周遭的族人,都是顏面無光,當事人嚕囌他們,更是羞愧的恨不得找地縫去鑽。
大祭司尤因和老族長,其實也是老臉發燙,明面上他們闡述了一個事實,但實則卻是示弱的表現,順帶,還很沒義氣的當了一回小人。
“錫奇老鬼,你現在說這種話有意思麼,難不成,還想將此事推脫給已經遠走高飛的外來者?”霍邑長老等人,自然不信,覺得老傢伙這是在狡辯。
“老夫沒有推脫,那些人,如今還在部落。”老族長稀奇,又羞愧的闡述了一個事實,這麼說,相當於是出賣人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