擺擺手,面上毫無表情地看了所有人一眼。
目光所及之處,大部分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眼神。對於他們而言,這個女孩渾身上下都散著一種奇怪的壓迫感。不容直視的壓迫感。
“走吧。”桑夏掏出指南針看了一眼,方向已經偏離一些了,得儘快回來正軌上去。
扶蘇沒有回應領隊壯漢的話,轉頭便跟著桑夏的腳步準備離開。
“wait. wait. don’t .”
壯漢快步跑到扶蘇身邊,但沒敢靠的太近,保護著一個足顯尊重對方的距離。
壯漢很誠懇地將難處表達了一番,然後希翼地睜著一雙藍得像大海的眼睛盯著扶蘇。滿眼的懇求之意,就算桑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,也猜到應該是想讓兩人再幫助他們。
扶蘇面露難色,微微蹙眉看向桑夏,“他們的車恐怕是徹底壞了,發動不了。而且,他們帶著的淨水桶在撞擊中破裂了,沒有水,在這片沙漠裡他們還是會死。”
桑夏的眉頭也皺起來了。沉吟思索了片刻,好像嘆了口氣,抬頭衝扶蘇點了點。
於是,一群人就緊緊地跟在兩人身後,行走在漠野之中。
扶蘇有些氣結,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內心活動,導致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感。
倒不是很難受,就是隱隱地覺得好像主導權不知何時已經不在自己這兒了。
細細一想,又突然發覺,這主導權好似一直都不在自己這兒啊。
自覺不自覺地,好像事事都以桑夏為主。連帶不帶上這群倒黴催的沙漠探險者,都得看她的臉色。
不過,反之一想,其實自己不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嗎?
既然出手相救了,就不可能再將這些人扔在漠野中自生自滅,這無異於是將之救出沙暴又親手將之埋葬。
桑夏的決心再無可揣度之處了。
扶蘇邊走著邊看了看身旁的女孩,面上浮起不易察覺的笑意。
她不是原來的那個桑夏。這個她,更果敢,更勇於決斷。做事幹脆利索,沒有一絲猶疑。痛快的勁兒,就像一個豁達的軍人。
他甚至懷疑她上輩子也許就是個訓練有素的軍人。而這已經不是扶蘇第一次有這種錯覺了。
沙塵仍在空中飛揚著,雖然沒有之前的狂暴,但對於普通人來說,還是有著不小的威脅。
就像下雨般滿頭滿臉砸來,一顆兩顆沒什麼所謂,但數量多了便也在眾人臉上留下了不少痕跡。
那個金髮女子悶哼一聲,便看到額頭上有細微血絲滲出。
被夾雜在沙礫裡的碎劃破肌膚之類的事情,在沙漠探險常有發生。
作為一名資深探險者,金髮女子並沒有表現出女性的嬌弱,而是忍著痛疼一言不發地從隨身揹著的大包裡,取出一隻瓶子倒了一滴液體在手掌上,清洗了傷口後帖上必備的創可繃。
桑夏用略帶欣賞的眼神看了眼金髮女子,一言不發,轉頭衝扶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。
繼續上路...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