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快地為自己活一回。不為他人,也沒有他人。
因為,就算她轉眼就消失,也不會有人在意的,不是嗎?
他,他們,所有人在意的,是原來的那個人,而不是她。
這種感覺很怪異,但又很真實。
她是她,但又不是原來的那個她。她是自己,可又不是自己。沒辦法與自己較勁不是嗎?罷了,橫豎不管是消失還是被融合,不會有人惋惜的。
所有人心心念念盼著的那個人,不是她啊。他,想念的、愧疚的那個人,都不是她。
這個世界與她無關。她註定是個過客,來過、看過、活過、放肆過,飲過酒唱過歌,見過雪域高原走過北地極光。
未來?未來不重要,抓緊時間痛快地活吧。
還有沒見識過的風景她要去看一看,還有沒嘗過的味道她要品一品。
每天,都可能是最後一天。那就把每一天都活好吧。
感情?她還不是很懂,只隱隱覺得自己並不重要。其旁的人,對她來說同樣也不重要。
可是,可是為什麼。這一刻,她突然發現自己並不是被想念的那個人,會有種奇怪的感覺呢?
這兒,有點悶。
桑夏捂著胸口,好奇難道是先前的悶痛感,還沒完全消失嗎?
仍是想不明白,遂又看向光波流動的天空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霧光開始緩緩弱去,最後消失一盡,只隱約留下些許不可捉摸的顏色。
極地的夜空黑如光滑絲緞,透出一種滄桑的神秘感。
與潤廬山頭的灰黑夜空完全不同,星星也不再是廖落的樣子,沒了極光的遮掩後奮力爍亮著。
桑夏看著那已經消失繽紛極光的夜空,無聲息長嘆了口氣。
無論多麼絢爛、耀眼,該消失的,終歸都會消失!
將靠在樹幹上已然昏睡的人扶直身,單手輕摟於肩,桑夏閉上眼,心念一動,空氣裡未留下任何痕跡黑暗歸於黑暗。兩個人似是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般。
潤廬客廳裡,三個人正急的團團轉,喬子夜抱著手機不停刷,生怕看到什麼靈異事件、或者ET事件一類的爆炸新聞。
毫無響動,桑夏攬著雙眼緊閉的扶蘇,出現在後院。
來回踱步晃得素兒眼都暈了的蒙毅,馬上就看到了兩人。他一聲驚喊,忙跑去開啟關著的玻璃推門。
“這是怎麼了?”蒙毅接過扶蘇急急問道。
桑夏“他醉了。”
蒙毅怔了一下,心想我問的好像不是這個吧,唉,先不管了。應聲扛起扶蘇,噔噔上了樓。
子夜急壞了,忙問道:“上哪兒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