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經想通透了不是嗎?!
鶴老說生命是神奇的存在而她是更神奇的,要珍惜;扶蘇說既然活著就好好活。
她開悟了,意識到自己以為還揪在手中的紅線早就斷了,也明白鎖了自己千年的牢籠其實門一直開著。
她決定要放手,要走出去。
她還沒想好將來,但起碼現在,現在的她清醒地看到過去的自己多麼虛妄。
就像你遍尋不著的某樣物件,翻箱倒櫃不見蹤影令人氣餒,卻在之後的某一日不經意地出現。
有的人對這樣突然出現的失物早沒了興致,而有人卻欣喜若狂,失而復得彌足珍貴。
他抬起手,緩緩地撫向她的臉。
風雪是冷的,她的臉也是冷的,但他的手卻是溫熱的。自指尖、掌心傳來的暖意瞬間融了她的心。
是你!真的是你!
一又美眸中湧出的淚水如斷線珍珠滾落下來,滴在他手上。
“東辰,是你。”話音還未落,淚水仍在流。
那隻溫熱的手突然垂下,手的主人直直向後倒去。
太突然沒有人作出反應,她伸手已來不及,他重重地摔倒在積著薄雪的地上。她驚慌地俯下身欲探測他的呼吸,但手懸在半道上顫抖著不敢觸及。
阿妖從一旁的牆頭翻身飄飛過來,伸手按在駱賓的頸間“沒事,應該只是暈過去了。”
“是他嗎?”很難得見到師暄暄亂了方寸的樣子,阿妖不知該作何種希翼為好。
“這恐怕只有等他醒來再看了。”阿妖此刻沒有半分心情安慰她,因為在那層看不見的晶體結界之外,正徘徊著一股不知名的氣息。
“來人了!”聽懂阿妖所指,師暄暄定住心神,周身釋出無數影約綽綽之光四散開出。
白與飛臉色煞白,感覺自己上下牙不自覺地打著架,卻不得不強撐著顫抖的雙腿,在林染的幫助下把昏了的小駱駝扛進屋。
嚴峻以待的片刻顯得特別漫長,雪花不知何時已經停了,空餘枝頭掛著些許殘白。
師暄暄衝阿妖搖搖頭,影兒草找不到對方半點蹤跡“不見了。”
隱匿在暗處的水晶人告訴阿妖,那股氣息在明堂結界外轉悠了一圈之後便離開了。
沉重地籲出一口氣,阿妖仍警惕地四周張望了一圈。
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。
“肯定與黑影有關。”阿妖看向屋內“看來他們還沒放棄,破離石對他們來說到底有什麼用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