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,她這又是想起了哪出學起了誰呢?扶蘇看著她一副扭捏作態的樣子,不可描述啊不可描述。
眨了眨眼很想將這一幕從自己腦海裡揮走,背過身後,扎馬步彎腰,“好啊。上來吧。”
二話不說,乾脆利索地跳到扶蘇結實沉穩的背上,嘻嘻笑著往前一指,“衝啊,追上那匹馬。”
抬眼看去那隻正在踏浪的蠢萌斑點馬,扶蘇只覺得好笑,便揹著身上的無尾熊向前衝去。
沙灘上有不少人看到了這奇怪的一幕,桑夏在背上拍了拍扶蘇的腦袋,“噯,你是不是傻。你們不是常說在人類世界裡要保持低調嗎?你一個人能追上馬,嘚瑟不死你喲!”
扶蘇慢下腳步臉也不紅氣也不喘地笑著,“你開心就好!”
…背上的無尾熊不再說話了,一陣沉默。她的身子其實輕極了,估摸都不到九十斤,也不知道平時吃那麼多肉都長哪去了。
扶蘇一邊揹著她慢慢地散著步,一邊在心中默默叨咕著。
一個稍大點的浪捲來,直直向扶蘇腰際漫來,靈活地迅速跳開。桑夏咯咯笑起來…
又一個浪捲來,再次在即將吞沒腰際時閃步逃開…
他揹著她追著浪,然後轉過身被浪追,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沙灘上來回奔跑著,她不停地咯咯笑著。就像兩個頑童,玩得不亦樂乎。
這一刻,管它什麼天大地大的事兒,浩劫災難還是即將要面對的艱險,都不見了。一切都不存在了。
朗朗晴空萬里無雲,藍天之下碧波盪漾,只有他和她兩個人,與大海進行一場永不停歇的嬉戲!
她總是個圖新鮮的。這一點,真真像極了個孩子。
“扶蘇,你不是要帶我去看看這個世界嗎?”
像當初突然玩膩了遊戲一般,說脫坑就脫坑。此時也一樣,和大海玩了一陣子就失了興致。怏怏地趴在他背上,懶懶地說道。
之前兩人都假裝遺忘了在車廂內曾有的親暱舉動。
扶蘇不提是因為他知道她總是有意無意地與自己保持著某種距離,基於不能讓她感覺到侷促的出發點,選擇了閉口不提。而當她扭捏作態地要讓他背的時候,其實,他的心中是歡喜的。
他當然對這具身體已經非常熟悉了,但卻對這個她並不十分了解。事實上,他自己也總在下意識裡刻意對她把握著分寸。生怕自己一時慣性使然與她靠得太近,怕她會惱怒,也怕被身處封禁中的‘她’看到。總之,非常極微妙。
一直以來大家都在自己的安全區裡待著,突如其來打破墨守的成規,他的心中卻全然沒有抗拒,反而生出一種歡喜。說不清的歡喜!
而此時的她徹底地放鬆下來了,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在正午的陽光下眯縫著眼、耷拉著腦袋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他。
好啊。想去哪就去哪,若不過是指彈瞬間的事情。早就說了啊,她想去哪他都陪著。
“喬老闆說過櫻花要去東京看,可是現在已經過了三月了,那裡的櫻花還盛開著嗎?”小懶貓不無擔憂地說道,兩手不停地撓著他的背。
扶蘇有個弱點,怕癢。曾被蒙恬笑話,他練過,然而沒用。老天很公平,人無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