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暄暄並未理睬他的瘋狂,只似笑非笑地抱臂冷眼看著。
廖仲卿喘著粗氣跌座到椅子上,舉目四下張望了一圈,突然冷笑起來“別裝了,這裡肯定埋了很多攝像頭和錄音機吧。賤貨,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上當?也太把我廖仲卿看低了。”
當年,她當眾拒婚時眼神也是這樣冷冷的,似乎極其不屑地看輕他。
他不信。不能信也不會信。那些東西他藏的很好,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,沒人知道在哪裡。而且借刀殺人的事情中間轉了無數手,一層一層遞下,就算查到買兇者,也最多查到往上兩層的上線。絕對到不了他這兒。
所以,他不信。她一定是在嚇唬他,妄圖來套話的。
師暄暄看了眼手機,皺了皺眉。
廖仲卿突然笑了起來“被我看穿了吧,賤人,還想用手機錄音?”
他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,作為一個久居高位的人,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。
他看了看師暄暄旁邊站著的女子,這張臉很陌生,他確定不是他睡過的或者接近過他的女人。所以,師暄暄所說的那些資訊是從哪裡來的呢?那樣的準確無誤,連挪用款項的數字都精確到了十位數,這些連他自己都不可能一一記住。
因為,實在太多了。這樣的事情,他做的太多了,再大的腦容量都不可能記住那麼多的資料。雖然並不確定是那個數字,但事情是那個事情,連經手人的名字也報的確實無誤。
所以,難道是手下有人自爆?以自殺式的方式出賣了他?可是這說不通啊,且不說與這些事相關的人都是他信得過的,單憑事件本身的影響都足夠任何一個牽連其中的人牢底坐穿了。
所以,這不可能,說不過去,不可能…
廖仲卿大腦飛速動轉著,不知為何,即便再不想承認,此時冷靜下來之後,他愈來愈有種瀕死掙扎的無力感。
她沒有證據的,她要是有證據早就去告發自己了,不可能這麼多天任由自己把她推到風口浪尖,被天下人唾罵還不反擊的。
沒人會這麼沉得住氣。不知道也就算了,可這女人顯然是已經猜到是自己在背後運作一切。並且還花了心思去調查。
不,不對。不是花了心思。肯定是花了很大的代價。不,不僅是代價。她一定早就防備,和自己一樣在背後謀劃著什麼。早早的就開始在暗地裡調查他,派了什麼人潛伏在自己身邊挖訊息。
所以,會是誰呢?曹心心?不可能,那傻逼沒這個腦子,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底細。誰?到底是誰?
心思不正的人,想著的永遠是睚眥必報。
‘啪’一記耳光,狠狠落到廖仲卿的臉頰上。他被打懵了,傻傻地看著扇出這記耳光的阿妖。
等他醒過神來,起身欲反手扇回這個女神經一耳光時。
‘啪’‘啪’,師暄暄接住他手掌的聲音,又扇了一記耳光。
師暄暄冷眼盯著廖仲卿說道“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的感覺很不好受吧。你以為你是那個舉刀的人,卻沒想到自己才是案上的肉。還是一塊臭肉。我本不想與你多廢話,但是,沒辦法,等的人還未到。”
廖仲卿被師暄暄的眼神震懾到了,發自內心的有一種形言的恐懼感。
他突然感到害怕,害怕極了。
渾身透骨的涼意如墜千里冰窖之中,禁不住地牙齒打顫“等,等…什麼…”